“這新娘子長得可真美啊。”媒婆看過不少出嫁的女子,可眼前這個新娘子,著實是人間絕色,戰京城內無人能及。
溫虞聽的淺笑,當是時,客棧外熱鬧喜慶的敲鑼打鼓聲也已經逐漸逼近,仔細聽著,似乎已經到了客棧樓下。
她聞聲即刻站起身來,卻又被身後的媒婆按下去坐著,“新娘子莫著急,我們這喜帕還未蓋上。”
紅絳將喜帕遞來,溫虞盯著鏡中的自己,容顏絕色,自以又被紅色的喜帕緩緩遮擋落下,將她的美嚴嚴實實地藏了起來。
伸出手來,左右被紅絳和媒婆扶著走出了屋子,又慢慢下了樓,耳邊一聲高呼,“新娘子來咯!”
客棧內只餘溫濁與溫妗溫芩幾人,他站在一樓堂中,眸光跟隨著溫虞而下,途徑時,他滿臉愁容。
“虞兒!”
溫濁驟然出聲,溫虞聽的心中一驚,腳步停下,於原地駐足,身旁的媒婆不明所以,有些疑慮地盯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他又是誰,此前也沒聽謝府說有其他人啊。
不過這新娘子停下來了,她也姑且等等。
紅色的喜帕外,溫濁細長渾濁的老眼發著顫,嘴唇微微有些抖動,盯著眼前的溫虞,他喚了她一聲,卻再也沒有說其他。
溫虞輕抬頭,透過喜帕,見到了對面溫濁不太清晰的臉,他站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神色,好像是有些傷心?還是不舍?還是其他……
她不知道。
“走吧。”對於這個爹,她沒有太大的情感。
溫虞聲音微冷,跟媒婆說罷。
然腳步微抬,欲往前走,卻頃刻間聽到溫濁再次喚她出聲,腳步急促上前來,手中不知拿了一些什麼東西,一個勁地往她手中塞。
聲音嘶啞,卻又壓的極低,“虞兒,十幾年前,爹自知對不住你……爹知道,你心裡一直都在恨爹,今日便使性子嫁給了這謝濯塵,若是爹跟你說,這次跟爹回去,能嫁給三皇子,你會跟爹走嗎……”
“……”
溫虞聞聲啞然,她本以為他已經回心轉意,不會再牽扯其他,沒曾想在這兒緊要關頭,他心中所想,依舊是這子虛烏有,根本不可能的事。
伸手將他的手推開,溫虞緊抿著唇,不想再多說一句話,興許原主離開這個爹,也是一種對的選擇。
手中的東西極多,她微低著頭,瞥見了手中那依稀恍惚的東西,眸光不由閃了閃。
似是意識到溫虞想出去,溫濁又一次緊緊握緊她的手腕,將那手中的東西緊緊扣在她手中。
深吸了一口氣,他又語氣發著顫,“好……好,爹知道了,這是……這是溫家在戰京城的所有鋪子,爹全交給你,若是有朝一日,謝濯塵待你不好,你便去這些地方,也不至於再流落街頭。”
話落,他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不再看她。
手中緊握這些地契溫虞心中亦是有些驚訝,原以為溫濁還是堅守本心,可此舉讓她不免多了幾分其他的情緒。
“謝謝爹爹。”她極低地說了一句,快步朝著客棧門口走了出去。
站在身旁的溫濁有一瞬間的愣神,身子止不住踉蹌後退,溫芩立刻上前將他扶住,語氣中帶著擔憂。
“爹,溫虞姐姐既已出嫁,你便也可以放心了。”
盯著已經遠去的身影,溫濁眼神逐漸壓低,輕嘆了口氣,“的確,我可以放心了,接下來,我們也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客棧外,有人順著風意而來,周遭熱鬧非凡,溫虞被喜帕擋住了視線,只知健碩的馬蹄停於眼前,她腳步頓住,緊接著熟悉人下馬而來。
“喲,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不知是抱著進喜轎,還是背著進喜轎啊?”
媒婆樂呵詢問,卻見得眼前著三品官服,孔雀向南,滿臉正經的男子上前一步,緊抿著唇,攔腰便將溫虞緊緊抱在懷中,朝著身後的喜轎穩穩走了過去。
身上珠寶劇烈搖曳被打擊的作響,溫虞緊張的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天旋地轉地她亦是抱住了謝濯塵的脖子。
看不清他的神色,喜帕垂落臉上,日光撒下,有淺淺的一層紅光,紅光順著風而去,停在了上方模糊的臉上。
“謝濯塵。”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喊了他一聲。
“嗯?”溫柔的嗓音從上方傳來,帶著淺淺的疑惑。
“沒事。”溫虞聲音極低,答了一句。
模糊的下頜骨格外明顯,憶往謝濯塵待她,相敬如賓,言語溫柔,從未說過任何責怪的話,即便她蠢笨腦子傻,他甚至都沒有加重過任何的語氣。
她在想,等她回去了,擇偶標準一定要是他這樣的,跟這種人在一起,似乎往後餘生,都會過的很不錯。
喜轎垂落,謝濯塵抱著她緩緩放在轎內,輕笑聲傳來,繼而塞了個果子到她手中,“若是餓了,就把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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