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畢業，我過來實習，曉華姐說可以給我蓋章我就過來了，下

個月還要回學校拿畢業證。「婷婷說。

剛閒聊了幾句，就有來面試的了。

回來的飛機上江羨黎就看過這些面試者的簡歷了，和徐曉華去到會議室，開始面試。

她們是初創公司，投簡歷的本來就不多，還有幾個失約的，一下午來面試的就只有五個人。

財經不是那麼好做的，京市已經有幾家老牌雜誌社像京市財經這種穩坐龍頭，要在他們的雜誌下闖出另外一片天地本身就很難。要超越他們更是天方夜譚。

江羨黎不怕天方夜譚，她有自己的路要走。現在，她打算從自媒體開始做起。

自媒體形式自由，流量大，如果內容不錯，很容易起號。她在英國這三年不只是上學而已，早就在英國做了一個自媒體號，因出眾過硬的內容，犀利的點評和分析，已經是英國小有名氣的自媒體博主，粉絲數高達上百萬。

她已經在國內各大網絡平台註冊了自媒體號，做過自媒體，所以剪輯運營這些她都會，只不過她現在要管理一家公司，所以沒有時間親自處理這些。

要招一個剪輯，和運營助理，編輯，以及最重要的，一個主編。

她不可能永遠只做線上的。

今天面試的是剪輯。

看了幾個面試者給出的剪輯作品。徐曉華更喜歡一個影視編導專業畢業的：「他工作很穩定，三年才換了一份工作，又是專業的，剪輯的作品也不錯。」

江羨黎指了指另外一個女生的簡歷：「她提供的作品更有靈氣。」

「確實。」徐曉華不否認這一點，「可是她一年換一份工作，畢業兩年，這是她第三份工作，太不穩定了。」

「她給了理由。第一家是公司倒閉了沒辦法，第二家是公司進來討厭的同事。」江羨黎緩了緩，「她之前都做得好好的，為什麼來了一個同事就要辭職？還直言不諱，一點也不掩飾這個原因？說明她真的厭惡透頂了。」

徐曉華沉默了下，明白了。

「那確實不是她的問題。」

「而且，你沒聽過一個大佬的話嗎？只要錢到位了，或者情緒到位了，員工怎麼會輕易辭職呢？」

「有道理，其實我也更喜歡這個女生的作品。那我們就選她了？」

「嗯。」江羨黎收起簡歷，「讓婷婷給她發offer吧。」

婷婷身兼數職，既做前台，又做人事。

徐曉華給她畫大餅，等公司壯大了，就會再招一個前台，讓她做人事組長。

婷婷屁顛屁顛就進來了。

好吧，也不是大餅，是確實這麼想的。

只要公司能開下去。

徐曉華做娛記這麼多年，嘴皮子不是蓋的，很多剛畢業的大學生就吃她這一套。

這是江羨黎比不上的。

「累死了。」面試完後徐曉華整個人沒骨頭一樣倒在沙發上，還不忘問，「那主編人選呢？這可要慎重，如果能挖到資深的過來就好了……可是人家資深的主編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個小地方……」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煩躁起來，創業真的有很多事要操心……這些天她感覺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條。

「主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人選了。」

「誰？」徐曉華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

「算是我一個師姐。她也是ls畢業的，和我同一個導師。」江羨黎把資料遞給徐曉華，「她之前就是財觀的主編，後來嫁人因為要照顧家庭就辭職了，不過我導師說，她早就有意向重歸職場。」

徐曉華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我去，是邱敏啊！她之前在財觀很厲害的！你真的能邀請她來我們這個小公司？人家現在在家當富太太呢。」

「我盡力試試吧，後天裴家老太太壽宴，她也會出席。」

「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把握。」徐曉華突然很安心，「你回來真好，有人和我分擔我感覺輕鬆多了！方向和信念都更清晰了！」

也許這就是一個強大負責的合作夥伴的重要性，讓她不再忙忙碌碌像個無頭蒼蠅。

「辛苦了。」江羨黎忽然傾身抱了徐曉華一下。

徐曉華「害」了一聲：「這有啥，你出錢我出力，應該的。」

羨黎這幾年做自媒體賺的錢全都投進去了。

江羨黎卻抱著她的肩膀沒放開：「我是說，曉華，你受的委屈和污衊，辛苦了。」

會議室里靜了一下。

徐曉華眼睛忽然有些濕潤。

那件事都過去許久了，她把對她性騷擾的男人和包庇他的公司都狠狠整了一頓。代價是她被整個行業列入黑名單。

可是這不代表她不委屈啊。

娛記也是人，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什麼都可以被買斷，包括身體和尊嚴。

「謝謝你，羨黎。」

救她於水火。

徐曉華擦掉眼淚，輕聲又鄭重地說。

——

面試完已經晚上六點，雲知微開車在公司樓下等她。

見徐曉華一起出來，熱情招呼，「曉華，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