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鵬聽完嗤地笑出了聲,一個人重要的職業生涯在他口中輕飄飄的:「你自己也說一個小小的記者,小小的記者能幫我什麼?我隨便動動小手指都能讓你身敗名裂!實話告訴你,因為你那篇採訪,我現在心情很糟糕,只能找人出氣了。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你在行業里混不下去。」
鄭成鵬說完站起身來要走,江羨黎直接起身擋住他的去路:「稍等。鄭董,不說我那篇採訪沒問題,就是有也不值得您在這個重要關頭來針對我這麼一個您不放在眼裡的小小記者。還請您告訴我真正的理由。」
他這是欲加之罪,見到她時也一改之前的客氣,太反常了。
她好不容易見到他,死也要死個明白。
與江羨黎打過兩回交道,鄭成鵬就知道這是個十分倔強又敏銳的人。
但他,可不會把這份倔強放在眼裡。
他使了個眼神,後面的助理立馬上前要把江羨黎拉走。
江羨黎自然不會輕易離開,用力抓住椅背,卻被那助理大力反手扭住手腕,「咔噠」的響聲在包廂里響起,不必感受也知道有多痛。
江羨黎疼得臉色慘白,椅子被挪走,沒了支撐,「啊」了一聲,頓時無力摔倒在地,疼痛順著撐地的掌心一瞬間遍布四肢百骸。
「理由?為難一個記者需要什麼理由?」鄭成鵬輕蔑的連眼神也沒給一個,「你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叫囂?」
髮絲凌亂貼在臉頰,額上汗珠滑落,江羨黎臉色蒼白,姿態狼狽。她閉了閉眼,咬牙說:「我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有什麼資格,隨口一句就想毀了我的事業。」
鄭成鵬:「江記者真是天真。在我們這個層次,萬事不分對錯,只分貴賤,明白嗎?」言語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看她的目光,好似螻蟻。
「你們這種螻蟻,出生就是錯誤。」
這就是他們這種大人物的倨傲。
助理用力拉起江羨黎:「別胡攪蠻纏了,趕緊走。」
江羨黎深呼吸一口氣,忍著憤怒,儘量平靜地再次嘗試請求:「其實我這次來找鄭董,只想請鄭董刪掉那條微博,放我一馬……我也不想和您撕破臉了。」
鄭成鵬完全沒耐心聽,他為了騰輝的事吃了好大的一個閉門羹,正煩著呢。助理見狀,立馬推著江羨黎出包廂。
「別給臉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鄭董談條件。」
「看來還是沒得談了。」
江羨黎不再低聲下氣,揮開助理的手,轉身就走,
「既然如此,我會用行動告訴鄭董,什麼是貴,什麼是賤。」
江羨黎走後,助理有些不安,「鄭董,您看江
記者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記者是他見過最執拗剛毅的一個,他還真怕她會做出什麼事。
鄭成鵬毫不在意:「你管她呢,區區一個記者還能翻天了不成?更何況要整她的人可不是我!」
——
江畔的晚風帶著腥潮的濕涼。
江羨黎從藥店買了酒精和碘伏,擦在自己的手腕上,骨肉深處還殘留隱隱的疼痛。
可身體的疼痛也比不上她如今的絕望。
望著倒映萬千華燈的江面許久,江羨黎忽然低下頭,緊緊捂住臉,身體在寒風中微微發抖。
她為什麼總是這麼倒霉。
……
回到家的時候,雲知微的電話剛好打來。
「怎麼樣了,見到鄭成鵬了沒有?」
「見到了,但是談崩了。」
「鄭成鵬這個小人,明明你的採訪還幫了他一把,他竟然反咬你一口。」雲知微在電話里恨得咬牙切齒。
江羨黎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就如鄭成鵬所言,對這種所謂的大人物來說,是不能談道德與是非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任由他毀了你的前途嗎?」雲知微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下,才試探地說,「他用權勢壓你,侮辱你,毀你事業,實在可惡。可是羨黎,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我們這種普通人永遠無法和資本對抗。你看,你的工作也是如此,本來一片坦途,中途還不是被一些有背景的關係戶打壓?要不……你去求求學長幫你吧,對付這種人,只能用更大的權勢壓制不是麼。你已經被逼到絕路了,學長應該也會幫你一把的,他在高中時就最關照你。」
「不用了,我自己再想想辦法。」江羨黎沒有一絲猶豫就否定了她的提議,事實上,這個想法也曾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可是她還是想自己處理這件事。她不想麻煩別人,尤其,不想求到他那裡。
雲知微嘆氣:「就沒見過你這麼倔的人,快到絕路了也不低頭,也是,江羨黎本就是這樣的人。」
太獨立,太倔,不肯低頭。再加上她當時進辰輝高中,是被資助的貧困生。當時還有人戲稱江羨黎是「灰姑娘」。
雲知微倒是覺得這個叫法沒錯。
她想像中的灰姑娘,有一雙堅韌的眼睛,和永遠挺直的脊樑。江羨黎完全符合。
「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讓鄭成鵬毀了你的事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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