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頂兩隻狐耳,看著像是還不能完全化形的小妖,而白髮如瀑一般垂著,身著一身淡粉色長袍薄紗裳裙,眉眼含笑,氣質溫潤和煦……乍看之下,整個人都像是一朵輕飄飄的桃花。
可能比起狐妖,他更像是桃花妖。
也完全沒有「帝君」應有的氣場,反倒是很有種年輕人才會有的大膽。
但他的年輕,比起閉目庭庭主的「年輕」,又是另一種感覺。
硬要說的話,可能千狐帝君看上去是個成熟可靠的大學生,面容清俊,但眼中有些無法掩蓋的歲月痕跡,簡而言之,這是一位有故事的男大。
而齊霖看上去還只是高中生吧……浮現其眼底的情緒比較明了,更像是外表天真內里成分陰暗複雜的男高。
但不管是男大還是男高,都蠻離譜的。
就師銜羽而言,她是真的很難代入。
如果是將軍那種高大威猛的外形,她還能接受一點。
「你們不必緊張。」上商己看著這兩個表情呆滯的小靈修,笑了笑,倒也沒有廢話其他,而是說起正事:「若非此前你們與含光說起閉目庭庭主的事,此次青丘恐怕還會有一場禍事。」
荀心聞言一愣:「含光?」
「是我。」一位白衣女子從上商己身後走出,正是那天在桃園涼亭中遇到的玉七娘,她對師銜羽二人笑了笑。
千狐帝君,含光,這倆名字……師銜羽有些不信,確認道:「難道你就是喜宴的新娘?」
玉含光點頭:「我本名玉含光,在狐族這輩的姐妹中行七,所以才稱七娘,之前沒與你們細說,實在抱歉。」
狐族的輩分分兩種,一種是自己家的,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還有一種是對外的,同族的子女們,長輩關係親近,而子女間年齡沒有超過三百歲,就算實際輩分大過天去了,也都以兄弟姐妹相稱。
畢竟若是輩分隔得太遠,血脈淡薄,容易心生隔閡,遇事難免猶豫,不會果斷相助。
但兄弟姐妹總歸是同輩,彼此之間就會更加親密。
而狐族本就是依賴族群力量的妖族,如此計算輩分,更有助於族群壯大。
不過這些屬於狐族族中內部事宜,師銜羽她們就不是很了解了。
她們現在怎麼說呢,都有點迷茫。
「你,含光?」師銜羽說著,就去指了指上商己:「這位是帝君?」
然後,她又去看荀心,試圖和她確認:「他們,一個是千狐帝君,一個是青丘公主?」
荀心:「……」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點頭,然後看著天狐帝君,確認道:「不知道帝君見我們是為了……」
上商己笑道:「閉目庭庭主。」
「額……」師銜羽和荀心對視一眼:「仙門裡庭主的危害級別有這麼高嗎?」
「他對靈修倒也無妨,但他所修功法,對同級妖修有絕對壓制的效果,而他最擅長以此奪取對方妖丹,成就自己的修行。」上商己輕聲道:「在雲來海府,並無與他境界相等的妖修,即便是汲取對方的妖丹,也獲取不了多少修為。」
師銜羽若有所思,又皺眉:「帝君這麼確定,庭主就是那個什麼尊者?萬一認錯了怎麼辦?」
「我原本也不確定齊霖就是麋鹿尊者。」上商己道:「畢竟距離我封印他直到現在,時間已過去太久太久,他早已改了容貌,也因功法之故,讓自身的氣息會隨著他所汲取妖丹的妖修而改變。而自從來到序山居,齊霖就未曾離開過一步,但……」
說到這兒,他忽的一笑,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縷白髮,淡淡道:「他竟片刻也等不得,連我我特意放出去,在桃園長住的妖修,在他入住當天便險些被隕於他手。」
「……」
師銜羽默然。
看看,看看,在雲來海府上班幾百年,給孩子都餓成啥樣了?
上商己繼續道:「對齊霖我已有降伏之法,今日請你們前來,主要是聽含光說起曾欠你們一個要求,而明日之後,盛京仙門的仙舟就會離開,之後,恐再難有相見之日,青丘不欠靈修人情,所以,我才替她做主請你們前來一敘。」
「倒也不必,庭主之事我們也只是隨口一說,若是能幫到帝君和青丘,實乃我們之幸。」荀心說著,又蹙眉沉吟片刻,繼續道:「如果硬要說些什麼的話,我希望青丘能把這件事從輕處置,不要聲張……總歸是盛京仙門的三將五老之一,如果傳出去是我們姐妹二人敲磚引玉,恐怕回去了落不到好。」
如果被其他仙門的人知道齊霖是被她們亂傳消息導致的身死道消,那閉目庭的妖修估計是不計代價也要做點什麼。
「那是自然。」上商己點頭,想了想,他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沉吟片刻,隨後取出兩樣東西分別送給二人。
「若有需要,我會為你們出手一次。」上商己道:「捏碎此物即可。」
師銜羽看了看在手裡化作桃花的東西,沒再拒絕。
上商己卻突然看著她,問道:「你身上,怎會有青雲劍仙的氣息?」
「額……」師銜羽愣住:「帝君知道我……知道他?」
「曾有幸與他一起飲過酒。」上商己笑道:「他帶來的桃花釀,比我青丘的多些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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