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對了——」師銜羽想起什麼,突然抬手取下腕間的紫金鐲。
紫金鐲里的鹿王斷角還未被全部煉化,但……迎著羅帳的目光,師銜羽遞過去,道:「這個,之前我一直取不下來,現在可以了,還給你吧,但是鹿王角的力量一直在流失,我……不想浪費掉,就煉化了不少,剩下的就……」
「不必。」羅帳搖頭,一抬手,又將那鐲子給她戴了回去:「她即已贈與你,便是你的東西,此後由得你處置。」
話音落下,倒是一旁的江別弦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傷痛。
羅帳似有所察,回頭看向江別弦:「你若願意,便還是鳴沙窟的護法之首。」
江別弦一愣,羅帳繼續道:「這……也是燭沙的意思。」
江別弦怔住:「怎會……」
他還記得燭沙廢除他護法之職時候的模樣。
她是何等冷酷,他就有何等心灰意冷。
他以為,自己此後,也就這樣了。
可現在,羅帳卻說,他只要願意,就還是鳴沙窟的護法……這是燭沙的意思?
她是不是,從未否定過自己?
「江護法,你替她分擔了許多鳴沙窟的事物,樁樁件件,她都看在眼裡,但你的態度又太極端,而剛過易折,她能做的,就只是剝去你的護法之職,讓你能以一個尋常修士的身份去對待自己。」
「……」
江別弦啞然失語。
「江護法,在我少年時,是你教我最多。」羅帳輕笑:「燭沙收我為徒,本是想讓我自行成長,待到時機合適,再承她衣缽,但你看我獨自修煉於心不忍,便擅自做主,教了我許多由她改善的修行之道,也是你說的那麼多,讓我對她越來越好奇,越來越貪心……」
江別弦:「……」
羅帳抬起手,展開手掌。
那裡的蓮花紋印熠熠生輝,他道:「我很感謝你,燭沙也是。燭沙從未質疑過你對鳴沙窟,對金沙原的付出,但……金沙原,不是屬於她的金沙原,而是屬於這片土地上,每個人,每個生命的,你若還願意繼續留在鳴沙窟,今後,就以你自己的名義,代她去走從前走過的和沒走過的路吧。」
江別弦垂下頭,幾乎沒有猶豫地輕聲應道:「是。」
「……」
師銜羽見大家都聊得差不多了,才有些難為情地提出一個她關心了好一會兒的問題:「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
羅帳還未開口,李恆卻拍著手掌,展示他在智商情商上面的下限:「燭沙叫神女,那可以叫他神男啊……不行,神男聽著好奇怪,要不倒一下,叫男神吧!」
羅帳:「……」
師銜羽:「……」神他媽男神,我看你就是個瓜娃子,硬是神戳戳,瓜兮兮的。
就連荀心都忍不住扶額了。
這臭小子,說跟他是同一個仙門的弟子,她都嫌丟人……
「叫我羅帳即可。」好在羅帳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可他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抬頭,望著遠處的陳沖等人,其餘人也隨之抬頭看去。
只見七道劍光無聲出現,好似被劃破了七道裂縫,磅礴的劍意正從其中凌冽而來。
看著,好像是有什麼大佬要降臨了,師銜羽忍不住驚呼:「難道陳沖是搖人去了嗎?」
「他能搖哪邊的人?」李恆問:「總不至於是盛京仙門的人吧。」
「多半是陳家,盛京仙門裡修士的境界,不見得會是羅道友的對手,將軍的話……陳沖和將軍府不和,他肯定不會把求救信發給將軍。」荀心分析完,轉頭看向羅帳:「如果陳家的人來了,羅道友可有應對之法?」
「無妨。」
羅帳搖頭,並不在意是誰來。
其實他自重塑肉身到現在,都有種很玄妙的感覺。
好似這四境天的生命,他可以盡情吞噬……是了,他本就是天魔。
而天魔,本就靠吞噬生命來強大自身。
但,這種玄妙的感覺,卻被另一種本能克制著。
他伸出手,看了看掌中浮現的蓮花紋印。
金光隨著他的心跳起伏而若隱若現。
燭沙好像已經死去,他感覺不到任何與她存在有關的事物,但她又好像還活著,只是沒了形態,卻一直依附在他身上,形成了他的血肉骨骼,蔓延進了他的心臟脈搏,同時,也在克制著他的各種本能。
而他蒙受恩德,得以祖帝的五行之力化作肉身軀殼,而神女鹿王的本源之力則化作血肉,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與腳下這邊土地,有著最密切的關聯。
他能感覺到這片土地上的人。
只要他願意,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鳴沙窟的結界範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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