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銜羽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她不再猶豫,說道:「那,你告訴我大師兄,我剛剛在秘境裡見到了一個金丹期的他,那個他看著有點……有點不太壞壞的。」
嗯,就差直接把他是反派給說出來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晏雲山便在識海中回答:「無妨。」
徐觀棋複述他的回答,師銜羽一愣:「嗯?」
徐觀棋:「前輩說,無妨。」
師銜羽難免有些汗顏:「他……他把鹿王燈給煉化了。」這,也無妨嘛?
徐觀棋似是沒聽懂,確認道:「……煉化?」
師銜羽點頭,道:「就先前在秘境裡,他還帶我找到了羅帳所在的秘境,他們還打了一場來著,雖然沒分出勝負,但他把鹿王燈搶走了,後來又煉化認主……現在就是不知道他拿著鹿王燈去哪裡了。」
徐觀棋:「……」該說不說的,這還是稍微有億點炸裂的。
晏雲山依舊是兩個字:「無妨。」
但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來自過去的自己造成的社會性死亡,所以他又不得不補充道:「……這還是比較正常的。」
那俗話不是說人不輕狂枉少年麼。
他也輕狂年少過啊。
可他在師銜羽的印象里,必然不會是個毛頭小子。
而他金丹時期,卻與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別無二致。
晏雲山:「……」
簡直不敢多吱一聲兒。
黑歷史,太黑了。
社死,太社死了。
徐觀棋聽他說完,也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傳達他的話。
不過,這真的無妨嗎?
那可是鹿王燈,鹿王鳴生的心臟啊,說煉化就煉化了?
關鍵是這麼大的事,前輩居然還說「無妨」?
徐觀棋有些接受不能,但好在師銜羽已經和金丹大師兄接觸過,對於他這種猖狂言論接受得還算比較快,但還是忍不住告狀:「……可是,你最後還想殺了我。」
晏雲山:「……」
他只想一瞬,便明白過來。
金丹時,他們並不相識。
而那個階段,才算是他「修煉」的開始。
青雲山是修性,青雲山之外,才是修行。
他的修行之路,開始並不順利,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對任何人都有著十分防備與殺心。
心裡不痛快就殺師妹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
師銜羽見徐觀棋沉默,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明白是她大師兄也無話
可說。
她兀自憋了會兒,還是沒憋住,笑起來:「但他最後沒有殺我,還把我送回來了。」
晏雲山默然,片刻後,嘆道:「萬幸。」
徐觀棋轉述他的話。
可是師銜羽聽著總不得勁兒。
有的時候,遇到這種分裂怪,人的分裂感只會越來越重。
她更希望他能站在自己面前,但他這縷元神,已經維繫不了她這個願想。
而隔著徐觀棋,就好似很多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唉。
她放下糾結,問:「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如果鳴沙窟和羅帳真的打起來了,我們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關鍵是羅帳還是個戀愛腦。
根據她豐富的狗血劇經驗,戀愛腦,尤其是大魔頭牌戀愛腦,都只有在清醒的時候還能叫個人,那不清醒的時候都跟瘋子一樣,路過的狗都得被踹兩腳。
他們一行人都是幾個小脆皮,到時候可別被誤傷了。
徐觀棋自己沒說話,只是一味地轉達晏雲山的話:「鹿王燈於我應該無用。」
晏雲山的「天分」,並不僅僅是局限於肉身劍骨或者金丹,而是伴隨著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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