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會有會帶來負面情緒的強烈直覺,但這種直覺又偏偏很準。
雖然不知道蘇音跟著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
她為什麼會有青雲出岫?
她的劍法為什麼那麼暴戾?
這兩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心裡,師銜羽不能問不能說,真是……tui!
糟心玩意!
她在心裡罵人,蘇音一無所知,還順著她的話,若有所思地說∶「如果只是病症的話,我倒是也略懂一些醫術,不如給你看看?」
師銜羽∶「……」丟,忘記你丫是清風谷出身了。
她回頭瞥了一眼徐觀棋之後,就興致缺缺地走向蘇音∶「那師姐幫我看看,此疾能治否。」
徐觀棋專注著御劍陣法,好似從未顧左言他。
而他的識海中,卻是看著那瀕臨消散的元神碎片,不敢置信但又不好發作,只余嘆氣∶「前輩,您冒著消散的風險,就為了哄您的師妹?」
雖然他窺探不了前輩的內心,但,前輩占用他身體之後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前輩如今只是一絲元神碎片,而奪舍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消耗元神的事,但凡他再來這麼一兩次,也就不必再考慮何時離開這種事,乾脆收拾收拾直接消失。
何況他還只是個碎片,連一絲靈魂也無,投胎之事都不必想。
聽著他的話,晏雲山輕笑一聲,旋即卻又語氣無奈地開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都把人弄哭了,怎麼能是哄呢。」
徐觀棋無語,嚴肅地說∶「前輩,在你離開之前,我不會再允許你奪舍我了!」
「啊……沒事沒事,問題不大。」晏雲山說得滿不在乎。
他是早晚都會消散的。
不重要。
大概是本尊有意安排吧,他對自己的生死,並不是看得很重。
或許他的存在是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
但很遺憾,本尊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線索。
大約……
天道之下,本就沒有秘密可言,對他而言,越無知,後路才越大。
他只繼續說∶「不過,在這之前,你要找個機會把這個叫蘇音的修士甩掉,我才能轉入雪女引,我的氣息稍有暴露就會被她察覺,那到時候,可能你們都要遭殃。」
徐觀棋不解:「為何?」蘇音只是一個金丹修士。
晏雲山以往對於徐觀棋的疑惑總是知無不言,但這次卻沒有,反而只是給了他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直覺。」
徐觀棋不能理解的是:「前輩,您的師妹和她的同門,對蘇音都……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將她殺了?」
晏雲山笑了笑,說道:「殺,那自然是想的。不過以你的修為還殺不死,相反,你還會被她將心魔引出,徹底玩兒完。」
「難道您奪舍我也做不到?」徐觀棋驚訝:「她只是金丹初期的修為。」
誰知晏雲山卻道:「境界,只是大部分修士自我設立的門檻,這世上也不是沒有修煉不受境界困擾的人。就像你看到的蘇音只是金丹,和你誘導師妹她們看到你也是金丹一樣,只是便於行走的表現。蘇音其人,深不可測,如果是我本尊,尚可一試,你……勸你最好不要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他都這樣說了,徐觀棋這才徹底死了心。
前輩的話,他不會質疑,但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前輩,你和這蘇姑娘難道是故人?」
「故人?故不了一點。」什麼故人一露面就會打打殺殺,晏雲山哭笑不得,道:「我只能告訴你,別去招惹她……她的氣息,非我如今這元神碎片所能克制。」
既然確定了蘇音不是同路人之後,徐觀棋就轉而說起師銜羽:「那師姑娘呢,她是前輩的什麼人?」
「師妹啊。」
「我不信,以前輩的修為,不可能會對築基修士另眼相看。」
這……就有些刻板印象了屬實是,晏雲山語重心長道:「你這是對築基修士有偏見,我多的是築基練氣的師弟師妹,那可都是我看著長大和看著我長大的家人。」
要說另眼相看,倒也不至於。
但不管是誰,都是他記憶里最鮮活的一部分。
徐觀棋非常不識趣地小聲嗶嗶:「……就算如此,以我對前輩的了解,你也只是看著很熱心,根本不可能對人人都如此牽腸掛肚。」
晏雲山:「……」呵,有點冒犯了你小子。
只不過……
徐觀棋說得也沒錯。
他師弟師妹師姐師兄雖多,但確實,並無一人能如師銜羽這般,令他青睞有加。
他時常去看她,起初只是很想知道她會不會在某一天,又突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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