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婷連忙道:「快給他!他可以拍!」
「啊——」畢姍姍說,「對不起,但我的手機摘不下來。」
張斬:「???」
畢姍姍認真地解釋:「我害怕手機掉下去,就把手機給捆在身上了。除非脫下救生衣,否則不會脫離我的。所以,我們不能拍海龜了。」
張斬讚賞畢姍姍道:「你可真有才。」
畢姍姍:「…………」
最後畢姍姍向同船的法國人要了視頻,又傳給大家彌補錯誤。
晚上,她們幾人入住一家海面上的度假小屋,畢姍姍與張斬一間,曹木青與霍婷一間。
曹木青走上棧道。畢姍姍的長髮撩起,正在跟父母視頻,說:「爸爸,媽媽,看,我現在在度假屋~這個屋子是建造在海面上的,風景很好。」
「……」被激發了分享欲,曹木青也跟自己的爸爸媽媽視頻了下,而後曹木青猶豫半晌,又撥了一個楊清河的。
他們現在關係一般,但畢姍姍還在這裡呢,只打父母的不打老公的,顯得好像有點奇怪,曹木青不想在度假的時候跟朋友們講這些事。
楊清河接起來了,問:「寶寶?到哪裡啦?」
楊清河的一個優點是:不記仇。
雖然曹木青也開始懷疑:不記仇,也許,只是因為對方是無所謂的?
曹木青說:「在度假屋呢。」
她將攝像頭對著大海:「看,這裡的海瓦藍瓦藍的。」
楊清河沒說什麼話,他對於美景並無興趣。
曹木青又轉回手機,見鏡頭裡楊清河頭髮亂亂、鬍子長長。
楊清河的長相不差,但以往,都是曹木青提醒對方去剪頭髮去理鬍子。他是典型的理工男,認為男人是不應該將注意力放在外表的,那樣很「娘」,男人會掙錢就足夠了。
也許因為愛已削減,曹木青略略煩躁,然而這次依然提醒了,說:「你這樣子有點邋遢了。等一會兒剪個頭髮,再理理鬍子吧。」
楊清河說:「……哦。」
曹木青又說:「跟我朋友也打個招呼吧。」
楊清河說:「好。」
在鏡頭裡,楊清河只露出來了半個腦袋,嘴唇之下被截掉了,而且角度也是仰拍,鼻孔很大,腦袋尖尖,曹木青覺得這樣醜死了,而且下面一排按鈕也正好擋了他的臉,便走開了一小段路,糾正楊清河:「手機不要那樣去拿……你像我這樣,手機屏幕與你的臉是平行的,不要傾斜,不要仰拍,把你手機舉起來啊,別不願意抬起手啊,讓攝影頭對著你臉,你的眼睛是往前面看的,不是往下面看的。」
奇了,曹木青想:他們院的男老師們好多也是那樣視頻的,超級丑。
但楊清河聽不明白,或者聽明白了但做不徹底,曹木青說了半天,楊清河好了一點,下巴總算露出來了,但角度依然是仰拍的。
曹木青很累,又繼續教:「這樣還是很難看,按鈕也還是擋臉了。再往上邊點。」
楊清河早就已經不耐煩了,他將手機又往上一截,甚至有點兒氣急敗壞了,問:「請問現在達到你的要求了嗎?這動作你滿意了嗎?我現在就像個女的!」
他的語氣委屈極了。
「……?」曹木青不懂,教楊清河再視頻里正常一點露臉而已,他怎麼就「像個女的」了,又怎麼就受到莫大的侮辱了,本能地道,「楊清河,什麼叫『像個女的』?」
「啊?」楊清河說,「我沒說過這句話。我絕對沒說過。」
可曹木青剛才聽得清清楚楚:「你確實說了。」
「我沒有。」楊清河受不了了,「你能別天天這麼敏感嗎?能好好地過日子嗎?」
曹木青問:「我怎麼敏感了?」
「男女對立。」楊清河道,「很無聊,這些都是美國的陰謀。我不想聽。」
「……」曹木青說,「我不喜歡你那句話,說自己就像個女的那句話,這並不是男女對立。我認為應該做到起碼的互相尊重。我只是覺得,人可以是各種樣子的,並不需要涇渭分明。」
楊清河長長地嘆了口氣,很受不了:「寶寶,你最近是真的變了,對這些事特別敏感,還疑神疑鬼,覺得我看不起女的什麼的。我承認現在個別地區是有男女的不平等,可我們都沒遇到過啊。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曹木青儘量心平氣和地對楊清河解釋:「不是這樣的。是普遍的啊。」
「哪裡普遍了?」楊清河說,「難道女的地位還低?現在女的地位都反過來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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