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嬸子說著這,看虞明窈一臉好奇之意,臉上也沒有原先的羞澀,她心中一嘆。
算了,左右窈妹子那夫婿,指不定都死到天涯海角去了,讓她夢碎又何苦來哉,她一頓,接下來的話,卻是一字都不出了。
虞明
窈正聽得起興,她現腦子一片空白,就需要學些這等小竅門,小伎倆,否則夫君找來了該怎麼辦呢,真要帶上腹中那小兒,在桃嬸子家死乞白賴吃一輩子?
她可不要。
虞明窈正準備叫春嬸子多說說,孰料,嘴剛張,話還未說出口,就見三五個光著腳丫子的泥娃,一臉興奮向這邊跑來。
「窈姑姑——」
「來了,你家裡頭來人了!」
後邊兩三個婆娘一臉興奮,老遠就對著虞明窈傳話。
「錯不了,就是窈妹子你那夫婿!姓裴!」
「哎呦乖乖,村長現在還在盤問嘞,生得可俊了!」
「同你吶,正正是天生一對。」
虞明窈猛地起身,手上皂角掉了都不知曉。
第88章 同住「今晚只能同窈娘擠擠了,夫君應……
一氣宇軒昂的男子,被眾人簇擁著向她走來。
隔著數丈,兩人一眼萬年。
「窈妹妹……」
虞明窈的身影,映入裴尚眼帘瞬間,他便不受控制,熱意上涌,悄悄紅了眼。
一路山水遙遙,不可謂不辛苦。原本在京都,尚有人給幾分薄面的身份,到了下邊求人辦事,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先前的信誓旦旦,順著事發的那條河一路往下,河愈寬,他的心,就越發渺茫不安。他使了很多銀錢,也幾乎用上了所有能用的人手。
可當暮色降臨,江渚漁樵,夜風吹鼓他的衣袍,他立在小舟之上,看著岸邊星星點點升起的漁火,除了茫然,就只剩惆悵。
臨行前,勝了謝濯光一籌的暗喜,在這數個午夜中,消失殆盡。
他竭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當他彎下身子,觸碰那冰涼的江水,總是會恍惚覺得,水下有一張哀怨的臉在凝視著他。
她怨他,怨他明明做了要護她一生的承諾,卻連直面現實的勇氣都沒有。
裴尚很多時候,望著江面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想跳下去。
水面多冷啊,他得陪她。
這十日,是裴尚此生最難熬的十日,他從雲端掉落,在深淵獨行。一次又一次希望如氣泡般幻滅,他甚至還學會了苦中作樂,去調侃自己。
尋不到人,也是好的,起碼希望還在。
謝濯光那人不來,也好,他和謝濯光這廝雖已經決裂,可這人的性子,他很清楚。
瞧著雖是個冷情的人,但真讓這人親身確認愛人逝世,指不定心會傷成什麼樣,就是自盡,也有可能。
已經失去心上痕跡最深的那個了,裴尚不想連昔日好友,也一併消失在他的人生里。
出門時尚是名駒,行走數日後已成瘦馬。裴尚牽著一匹疲態盡顯的馬,深一腳,淺一腳,絕望幾乎提不動腳跟,山窮水盡之時,光,出現了。
他沒想到自己真能得到虞明窈的訊息。
起初,他按照慣例,沒報家門,只從懷中掏了張畫像,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紙上這個貌美的女郎。
他一路尋來,旁人對他口中的「貌美」,或面露狎意,或不懷好意,唯有這村子中的人,當他提起這句話時,眾人不約而同面露警惕,第一反應是他要作甚。
裴尚當時就一喜,可他失望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多到他都不敢再升起這種幻想。
他壓低聲音,謙遜俯身,一村長模樣的人,問了他的名姓。
「在下姓裴。」
這兩字一出,除了村長,圍觀眾人皆眼神一亮,開始交頭接耳。
裴尚竭力壓抑心中的喜意,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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