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濯光撫著她纖細的腰肢,一丁點遐思都無。
她太瘦了,往日只是瞧著單薄,但實則該瘦的瘦,該豐腴的豐腴,現下紙片一般,摸上去骨頭硌手。
她這般羸弱,謝濯光自認自己又不是那等禽獸不如之徒,怎麼可能愛妻都憔悴成這般了,還想著那檔子事?
可她被關在這兩月,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他若不做點甚,她不可能放心的。
果然,在他詢問的話語落下許久,虞明窈才開口,開口又是那種套話。
「之前老想著出去,是窈娘不好,現在我們就在這好不好?窈娘不要和夫君分離,畢竟,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她是懂怎麼戳心的。
謝濯光心中酸澀不已之餘,頭又垂下,向她貼去。
「明日午時,我將這宅子裡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去請太醫的請太醫,該休憩的休憩。就光你我二人可好?」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就獨獨我們兩人了……」
謝濯光替虞明窈將話說了出來。
說這話時,那些上一世兩人度過的如夢似幻般的時光,也在他腦中浮現。
虞明窈澀了一下,許久,才啞聲道:「好。」
明明輕而易舉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可她不知為何,此刻一點都不快活。
謝濯光的話,也將她帶入進了往事的漩渦。
那時她剛操辦了年節,初拾中饋,難免有些不得當之處。她心中鬱悶,很多話又不好與人言。
雖極力掩飾,在家難免還是會有些鬱鬱不樂。這絲勉強,被謝濯光看了出來。
他在休沐時,特意領她去了一個娘親手底下的溫泉莊子。
初春,剛冒出嫩芽的嫩牙,溫泉,一整園子不知這人怎麼培育出來的春花。
那三日,獨她和他,興至之處,天地為蓋,大地同眠。
無論身心,都無比快活。
這一分藏在骨子裡的甜,成了她後來近千個日夜裡,獨寢一人時的慰藉。
一想到這,她忍不住開始抽泣,怎這人後來要變樣,不肯多信任她,要那般多疑。
連個子嗣也不肯給她,兄長又出了那種意外。
就算她有心,命運的戲弄,似一道天塹,她和他,也永遠回不到過往了。
「可是又有哪裡難受了?」
謝濯光見自己話剛出口,懷中虞明窈身軀開始顫抖,他以為又是自己哪裡惹到她了。
對於她,他實在做了太多錯事,就算想反省,也不知是哪一件了。
虞明窈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脯上的痣。
「心口,我心口疼。六郎,疼疼我,疼疼窈娘……」
女子嬌柔又無力的話語傳來,謝濯光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順著自己妻的指示走。
他疼她,疼她到了心坎還來不及。
虞明窈繃直了腳尖,雪白修長的頸脖,也漸漸揚了起來。
原本一臉病容、似是枯敗的臉,此時艷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闔著臉,蒼白的臉頰染上一層又一層的胭脂紅,鴉羽般的長睫,劇烈顫抖。
偶爾見她受不住了,死死擁住謝濯光,手指插入到他髮絲里。
魂靈交融的中,她和他,都得到了治癒。
第72章 終於會面虞明窈似一隻翩遷的蝴蝶,向……
清晨,自兩人睜目的那刻起,她和他,皆心知肚明,今日才是重頭戲。
昨日的歡愉,不過一時放縱。白日裡不見光的刀光劍影,方是真實。
她恨極了他,就算舍上這條命,也要離開他。
距離午時還有一刻,謝濯光將人當著虞明窈的面,打發了出去。
尤其是對那個手拿他腰牌,去請太醫的死士,謝濯光刻意揚聲叮囑,先去謝國公府找程青,程青是他身邊的熟面孔,對宮內熟一些。
他將大致要用的時辰說了下,虞明窈在一旁,耳朵豎得高高的,聽到謝濯光說,最快估計也得一個半時辰,若早於這個時辰到了,請太醫在一旁稍等。
這話聽著漏洞明顯,這兩月來,謝濯光盯她盯著這般緊,怎可能一時這般鬆懈?
他這人一貫心思縝密,就算縱情之時,也會留有後手。
許是被這兩月的囚禁囚瘋了,虞明窈腦子丁點都不想去想其他。
只有一個念頭——搞定謝濯光,她就可以自由了!
這股子暗戳戳的希冀,像一劑讓人長生不老的丹藥,虞明窈渾身涼透的血,一下全在骨子裡沸騰。
她眼珠子眨巴,謝濯光叮囑人完了,轉身向屋子裡走來,她忙上前,滿面春風:「六郎,快些入座。」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身上那股勁,掩都掩不住。
若說昨日的她,是徹底枯萎蔫黃的病梔子,今日的她,就是俏麗惹眼的清水芙蓉。
虞明窈晨起梳妝,罕見對鏡化了個嬌美柔媚,又帶了一絲病氣的病西施妝。
她本就生得美,身子這一股弱柳扶風之意,更招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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