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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就那麼重要麼?

自古男子成婚,好似大部分都為了血脈傳承。可這骯髒、自私又冷漠的血脈,有什麼值得傳承下去的?

他不明白。

亥時的更聲響起,謝濯光還是沒能等到房外有來人的動靜。

他一直半斂的眼皮顫動,好一會兒,才歸於平靜。

「誒,世子,不再待會?」

門外人影不見好一會,涼若玉石的男聲,才復傳來。

「不了。」他說。

謝濯光邁著步子,踱步在船艙上。這艘船一共四層,玄字房在二層。他從各艙門前走過,有呼嚕震天的,有磨牙說夢話的,有湊在一堆玩牌九鬧呵的,有男女粗笑調情的。

唯獨,沒有他想聽到的聲音,也沒有他想見的人。

冬日嚴寒,更不逞是亥時,寒氣入體,似刀子一般。可再寒的夜,都沒有他的心寒。

若是她在,定捨不得讓自己這般凍,她會一邊嘴上埋怨,一邊拿起親手做的大氅給他披上。還會用那雙柔軟溫暖的手,來觸他的溫度。

她會關心自己餓不餓,穿得暖不暖。

她那般聰慧,能一眼就看破自己今日歡不歡愉。

那樣好的妻,他把她弄丟了。

一直半垂的眸,水汽蔓延。謝濯光的心,也似這甲板外,一直呼嘯的風一般。

沒有來路,沒有歸處。

他像遊魂一般,不知方向朝天字五號房走著。

快走到四層甲板盡頭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

——是位女子。

謝濯光抬眼,順著面前的米白芙蓉緞錦斗篷往上看。那芙蓉繡法乃蘇繡,正是她最喜的樣式。

他的心,忽地似春雨落下,開出一朵小花。

這朵花,在窺見虞明窈面無表情的臉時,蔫了。

「有什麼話,說吧。」

她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儘管虞明窈一絲不耐都沒有,面上甚至帶了點淡漠,但與她同床共枕多年,作為虞明窈在這世間最親密的人,他焉能不知……

沒有恨,就沒有愛。

沒有怨,就沒有了情。

他單薄衣襟里的身軀,在意識到這一點時,猛地抽搐,胸口也猶如被巨石壓著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這副罕見的脆弱之態,落在虞明窈眼裡,她只覺這人矯情。

「不管有事無事,我也就這一次。」

她冷眼看向謝濯光,「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是裴尚的妻了。謝濯光,」她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若你還有廉恥之心,定知覬覦摯友之妻,是何等遭人唾的小人之舉。」

「謝濯光,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耳側呼嘯的風,將這句輕飄飄的話,一下吹得了無痕跡。但謝濯光聽來,這話卻猶如一記響鐘,給了他重重一擊。

他垂在兩側的手,攥成拳,不管不顧,對著遠去的背影就是一句:「若我說我想起了呢?」

窈娘,你可會怨我?

他真正想說的話,未說出口,就聽得虞明窈冷冷四字——「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謝濯光向來挺直如竹的身軀,終於直不起來。

他有愧,對於她,他有愧啊!

幾尺之外,裴尚貼身靠在艙門之處,垂著身子眉目半斂,露出一個半是嘲意,半是諷刺的笑。

自己這摯友,果真如想的那般無義無情。好在……

心上人心裡裝的還是自己。

第52章 疲倦裴尚想勸謝濯光放棄

謝濯光回房後就病倒了,還是小二前來送餐發現的。

這都大半日了,屋子裡的人仍未出艙門,早上的膳,也沒人出來拿一下。敲門還聽不到裡頭人的動靜,小二趕緊著急忙慌聯繫程青。

程青知曉後,一時也顧不得保密了,徑直朝天字五號艙沖了上來。

待艙門沖開後,他同傳話的小廝一看,謝濯光嘴唇乾燥起皮,臉燒得通紅。本就是大病初癒之軀,現下又遭逢此大難,人瞧著更加憔悴了。

程青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叮囑小二找個靠譜的郎中。

他一人,立於床榻旁,眉宇間的愁容能夾死蚊子。

不過一段感情,何至於此?

天下有那麼多女子,為什麼非得執著虞姑娘?人虞姑娘都名花有主了,還是先前同世子爺,最要好的裴少爺訂的親。

程青深深嘆了口氣,將被子扯過來,給謝濯光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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