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渡沉吟片刻,坐起身,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我說了,你別生氣。」
「什麼啊?」
「先保證不要生氣。」
「你早就知道?」姜寶梨驚訝地脫口而出,「你知道這件事?!」
司渡的表情,明顯就是知道內情,而且知道真相很久了:「那次在跨海大橋上,我撞了覃御山的車,差點……把他撞進海里。」
「……」
姜寶梨推了他一下,攥拳猛捶了捶他胸口:「發什麼神經啊?幹嘛撞他!」
「我以為他對你有什麼。」司渡辯解道,「我那時候是有點被氣昏頭了。」
「所以那次,你就知道了?」
「覃御山親口承認,還讓我不要告訴你。」司渡將覃御山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在他沒有做好全部準備之前,如果我敢向你透露,他就明牌反對我們。」
姜寶梨摸到自己頸子上的翡翠再生石:「這塊石頭,不會就是那次之後,你去調查我的身世,才找到的吧?」
司渡點了點頭:「確證覃御山就是你的親生父親,這塊翡翠,是那年他在金三角色礦區里開採出來最漂亮的一顆寶石。」
「那……」姜寶梨有些猶豫地看著他,「你覺得,我該認他嗎?」
「為什麼不?」司渡對她問出這句話,稍有些不理解。
「他是你的死對頭,那次在夏威夷,他差點害死你,如果你不原諒他,那我就不認他,我聽你的……」
她這句話,讓司渡心頭一熱。
他一直害怕,如果真的勢不兩立,姜寶梨面臨抉擇,會在他和他父親之間選擇後者……
畢竟,血濃於水。
但她問出這句話,便證明了她的選擇。
夠了,足夠了。
司渡攥緊了她的手,看著小姑娘水盈盈的小鹿眼,認真說道:「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父親,你不用考慮我,想認就認,至於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不用管,我會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我看他很討厭你,非常非常討厭你。」
其實,司渡已經努力了好幾個月了。
但他和覃御山的勢同水火,司家和覃家的幾十年的敵對恩怨,豈是這幾個月的退讓和示好能夠消解的。
尤其是發生了林續延直播事件,以及心理醫生的曝光……他能夠想像到,覃御山現如今對他是如何仇視,對他們的關係,如何反對……
究竟該怎麼做,司渡還沒有想好。
但只要姜寶梨還在他身邊,他就會擁有勇氣和力量,去面對眼下這一塌糊塗的一切。
……
次日,司氏集團開始著手壓熱搜,試圖將輿論影響降到最低,不過公司股價大跳水,是無可避免的了。
所有人都在等司渡的一個官方回應。
但眼下,任何回應都有可能成為一種辯解,身世是真的,他患過心理疾病這件事……也是真的。
無可反駁。
沈毓樓這招,很損。
但打在了他的七寸之上。
冷處理,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這段時間,姜寶梨一直待在山月廬別墅里,樂團的團長暫停了她的工作,等待輿論消弭。
電視裡,財經頻道的主持人正在播報著司氏集團股價暴跌的新聞。
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全都是各路媒體記者打來的,希望能夠採訪她的請求。
煩死了。
姜寶梨正要關機,忽然,一個熟悉的號碼跳了出來。
是弟弟沈嘉青打過來的。
姜寶梨頓了頓,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嘉青?」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怎麼了,想我啦?」
電話那頭,傳來少年清朗的嗓音,不過,有點虛弱:「姐,你最近……還好嗎?我看到新聞了,你和司渡哥都好嗎?」
怎麼可能好。
現在她連家門都出不了,司渡每天卻還要頂著鏡頭,去公司和實驗室處理各種事情。
姜寶梨不想讓他擔心,說道:「我們沒事啊,怎麼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呢。」
「沒什麼……唔……」沈嘉青猶豫了一下,「就是……有點小感冒,要是姐姐能回來看看我,就好了。」
姜寶梨了解沈嘉青,他很少這樣拐彎抹角地撒嬌。
「晚上在家嗎?」
「嗯,在的。」
「好,那我大概九點的時候過來。」
九點,外面的記者就會散一大半,畢竟連著好幾天的蹲守,是人都會累。
……
沈宅里,沈嘉青放下手機,不安地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哥,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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