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你舅舅也在呢。」
「怎麼,你怕司莫池?」
「有點。」
司渡嘴角提了提,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擊:「司莫池都怕我,你怎麼不怕我?」
姜寶梨看著消息,偷笑著,慢悠悠地回復——
「因為只要你對我凶,我腦海里就會浮現你脫光了跪在我面前,把皮帶獻給我的樣子……怕不了一點。」
「……」
司渡猛地扣上了手機,喉結滾動了下,面無表情地望向了主禮台。
耳根,有點熱。
司莫池注意到了司渡燥燥的表情,順口說了句:「司渡,你的婚禮,是不是也快了?」
「不急。」
「怎麼,還有別的想法?」他以為經歷了這三年的諸多痛苦,司渡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非那女孩不娶。
「不是。」司渡沉吟片刻,卻也沒有更多的解釋了。
「難道你們不打算結婚?」司莫池卻對自己外甥的終身大事,非常關心,「是考慮財產分割問題,還是別的問題?」
司渡忽然冷笑:「我有什麼問題,難道舅舅會不知道?」
「……」
司莫池臉色頓時鐵青,緊張地望向他,「那件事,她不知道吧?」
司渡沒有應聲。
「司渡,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司莫池壓低了嗓音,「關係太重大了,傳出去,你的名聲,司家的名聲,還有你的事業……都有可能被影響,就算是你未來的妻子,也不可以……」
「未來的妻子。」司渡眼底泛起嘲意,「舅舅,您覺得我這樣的人,有資格擁有一位妻子嗎?」
越是愛的人,就越是捨不得玷污她。
跟何況他也不會擁有後代。
絕不會。
司莫池咽了口唾沫,看著婚禮主禮台上那一對令人艷羨的壁人,嘆了口氣:「先談著吧,好歹……有個人陪著你。不過,結婚還是有必要的。」
……
交響樂團演奏著浪漫的婚禮曲,喬沐恩繞著玻璃道,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沈毓樓。
玻璃棧道綴滿了白玫瑰。
她挽著父親的手臂,六位伴娘托著她綴滿了珍珠鑽石的巨大婚紗後擺,陪著她,朝遠處那位清貴英俊的新郎走去。
耳邊是不絕如縷的掌聲,還有眾人稱讚婚紗的驚呼聲,咔嚓咔嚓的鏡頭快門聲……
交織成喬沐恩的幸福交響曲。
可是,站在禮台盡頭的沈毓樓,目光卻越過了盛裝打扮的新娘,看到了她身後的……姜寶梨。
她安靜地坐在親友桌,方才弄髒的潔白禮裙被換下來,換成了霧霾藍的一條小禮裙。
發間別了一枚珍珠發卡,便再無別的裝飾。
在喬沐恩珠光寶氣的對比中,她素淨得格格不入。
姜寶梨在看著新娘子,嫻靜,平和……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那一瞬間,沈毓樓還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他們的過去。
想到那個女孩曾經那樣瘋狂地愛過他,追過他。
在他熬夜時備考的時候,她會陪著他,幫他做宵夜,他不睡,她也不會睡……
他十四歲長水痘那年,滿屋子傭人都對他不聞不問,只有姜寶梨不怕被傳染,忙前忙後地照顧他,幫他煮難喝的中藥,哄著他喝完。
高中畢業那年,離譜得很。
她才剛上高一,卻在他的畢業典禮上接著給他送花的契機,踮腳偷親了他一下,在他耳邊小聲說:「毓樓哥,等我長大了,我要當你的女朋友!」
當天晚上沈毓樓就把她關了禁閉,小姑娘在房間裡又哭又嚎……但第二天仍就跟沒事人一樣,追著他,笑著叫她毓樓哥。
他們之間,有好多好多的回憶。
此刻全如海浪般,湧上心頭,猛力拍打著他……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極其現實且理智的一個人,分得清愛情和婚姻並不一定要同時存在。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沒有愛的婚姻,一抓一大把,沒什麼了不起的。
可是……可是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不管如何殫精竭慮地為自己籌謀……
但他骨子裡,始終帶了一點不合時宜的理想主義。
將來要成為他妻子的人,要與他同床共枕幾十年的愛人,要和他一起攜手走進墳墓的那個人,怎麼能……不是他的一生摯愛呢。
如果不是,如果相看兩相厭,如果餘生都要在痛苦和爭吵中不斷消耗……那將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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