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在二樓落地窗邊,遠遠望見了姜寶梨從司渡的車上下來,專程到一樓等著她。
一眼望見了姜寶梨頸子上欲蓋彌彰的絲巾,以及絲巾下面壓都壓不住的草莓印。
「哎喲喲喲喲,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話了。」司安嫻誇張地感嘆著,一雙杏眼在姜寶梨身上來回地掃著,「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嫂子呀。」
姜寶梨正要找她算帳呢:「所以你叫司安嫻,那你怎麼說你叫安嫻?還騙我!」
「我又沒說我姓安。」
在樂團里,所有人都叫她Aris,自我介紹的時候,她也說自己叫安嫻,姜寶梨還以為她就姓安呢。
「所以你是司渡的妹妹?」
「是啊,我爸是司莫池,司渡他舅舅。」
「我見過你爸。」
「哦?我哥都帶你見家長啦!」司安嫻笑眯眯望著姜寶梨,「我聽我爸罵過他,說他為一個女人昏了頭,聯姻說取消就取消了,以前也沒發現他是這樣的戀愛腦。」
「雖然這麼說好像有點推卸的意思,不過我覺得,就算沒有我,司渡也不會跟喬家聯姻。」
「你這麼說,也是,我哥的性格……委屈不了自己一點。」司安嫻挽住了姜寶梨的手,挽著她往裡走,邊走邊說,「嫂子,做夢都想有個人能管得住我哥,在我們家,他誰的話都不聽。嗚,以後你一定要站在我的統一陣線,我會很愛你的。」
姜寶梨忽然來了幾分興趣,打卡之後,拉著司安嫻走到咖啡角坐下來:「跟我講講司渡小時候的事?」
司安嫻並不比司渡小多少,按年齡來說,他們只相差幾個月。
「我對我哥的初印象其實特別好,他聰明,又很溫柔,那時候他爸是生物學教授,他也懂好多好多生物學的知識,跟我說為什麼蜜蜂采蜜對花朵有好處,他還用豆子模擬基因的組合給我看呢。」
「那時候我特佩服他,他懂好多,而且不嫌我是個煩人精,我媽媽那邊的哥哥姐姐都嫌我嬌氣,不跟我玩,但是司渡哥就很有耐心。後來……有幾年我跟我媽媽住在加拿大,再回來的時候,他就像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姜寶梨耐心地聽她說完,才敏銳地問道:「你說司渡的爸爸,是生物學教授。」
「是啊!」司安嫻聳聳肩,「林叔叔,就是司菀姑媽的老公,入贅進來的,不過……他好像不跟姑媽住一間房,那時候我們都住在一個大宅子裡,姑媽住三樓,林叔叔住一樓。而且我大伯特別不喜歡他,每天下班回來,林叔叔就會回自己的房間,連吃飯都不在一起。」
「司渡的父親……我聽說是去世了。」
司安嫻茫然地搖頭:「那時候我不在國內,不太清楚。」
「那你怎麼叫他林叔叔,不該叫姑父嗎」
「因為大伯不喜歡他,不讓我們叫姑父。」
姜寶梨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了。
她猜出了司渡的「身世」,司渡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這是無法宣之於口的家族醜聞,姜寶梨很有分寸地沒有細問。
跟司安嫻聊了很久,司安嫻似乎很確定司渡就是「林叔叔」的小孩,還猜測他性格大變,會不會跟林叔叔的死有關。
「林叔叔跟司渡從小關係就特別好呢,他很疼司渡,我感覺比司菀姑媽更疼他,總帶著他去我們老宅後山觀察昆蟲,教他辨認各種植物。我小時候就很羨慕司渡,有這樣一個好爸爸,我爸一天到晚忙工作,連我的家長會,他都不去呢……」
「聽起來,這個林叔叔真的很好,那他怎麼去世的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安嫻茫然地搖頭,「我爸說是意外。」
自從知道了沈毓樓母親和鄺琳的事,現在姜寶梨對「意外」這個詞,都不太信了。
想來,司安嫻對家裡的這些「秘聞」,一無所知。
司莫池應該是很疼這個女兒,絕對不可能讓她接觸到任何的髒污和不堪,才把她送出國去。
……
九點半,司渡如約來音樂廳接姜寶梨。
她接到簡訊走出去,本來以為他在車上,沒想到人就在音樂大廳等著。
他是
一點也不避著人,手捧著一束開得艷艷的保加利亞玫瑰,格外引人注目。
燈光下,玫瑰透著絲絨般的光澤。
剛下班還沒來得及換的白襯衫,勾勒著他挺拔修瘦的輪廓。
他給自己拾掇得清爽乾淨,帥氣陽光。
司渡是很帥,但以前他從不展示自己的帥,有意識地將自己藏在不見天光的潮濕角落裡,氣質收斂,冷矜矜。
今天顯然有刻意打扮過,有了點招蜂引蝶的意思。
明目張胆向她表達愛意,也無聲地向所有同事宣布,姜寶梨名花有主這件事。
「等很久了?」姜寶梨幾乎是從演練室飛奔而來,像只小蝴蝶。
「剛剛在聽你排練,到第三樂章的時候,你的手稍微猶豫了一下,so的音符比預期更低。」他下意識地低頭,對她說話。?
「不是,明明大合奏,你怎麼就聽出來了?這都能聽出來!!!」
「我想聽,就能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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