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會落得跟你父親一樣的下場。」
「功高震主,謝靈瑜,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會!」
謝獻的聲音宛如詛咒般,在謝靈瑜耳畔響起。
直到蕭晏行彎腰,狠狠給了他一拳,直接讓原本瘋狂叫囂著的謝獻,徹底閉了嘴。
謝靈瑜旋即轉身走了出去。
待走到帳門口外時,她低聲說道:「看好他,除了本王親至,任何人都不許接近他。」
「是,殿下,」門口守衛立即說道。
隨後謝靈瑜頭也不回的離開帳篷,蕭晏行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先前蕭晏行歇息的帳篷。
砰。
只見謝靈瑜在進入帳篷後,便伸手打在了帳篷內的木柱上。
「阿瑜,」蕭晏行匆忙過來,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
謝靈瑜望著眼前面露擔憂而細心檢查她手掌的蕭晏行,突然伸手抱住他,低聲說;「辭安,是我錯了。」
當初她以為是三千衛勾結楚王,謀劃了刺殺之事,這才讓她父王身死。
明明當年蕭晏行也不過是一介孩童,甚至那時候他已經歷喪父喪母之痛,堂堂安國公府世孫,卻只能流落他鄉。
三千衛所行之事,全然與他無關,她卻還是執拗的將一切怪罪在他身上。
何等荒謬,何等愚蠢。
更何況如今謝獻所說,便是連三千衛的那些人,至死都是效忠著聖人。
是上位者榨乾了他們最後一絲價值,徹底丟棄。
便是連謝靈瑜在聽到這些時,心中只覺得這般悲涼。
這也是為何父王當年會選擇自殺的原因吧,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追隨著效忠著他的人,最後卻一個個死在他的眼前。
他心中定然是絕望萬分的。
謝獻說的沒錯,是皇帝逼死了她的父王。
謝靈瑜不由冷笑了聲,難怪在她父王死後,聖人會又是封她為永寧王,又是那般寵信疼愛她。
是因為她父王以死引起了皇帝最後的幾分內疚嗎?
「阿瑜,這一切並非你我之錯,」蕭晏行抱住她,輕聲安慰。
但是謝靈瑜卻不想要逃避,她仰頭望著他:「我輕率的認定三千衛與楚王聯手害死了我父王,但是如今,卻才知道他們和你父親都承受了無休無止的污衊。」
雖然謝獻所言,只是口說並無實據。
但是如今他還有他子嗣的命全然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又何必再大費周章的騙自己。
「謝獻說當年三千衛有人活了下來,找到這些人,我們便能確定謝獻所言真假。」
謝靈瑜低聲說道。
蕭晏行卻搖頭:「這些人早已不知所蹤,我想或許當年皇帝當著先永寧王的面假意放走這些人,最後卻還是將他們屠戮殆盡。畢竟當年在先永寧王死後,三千衛便遭到了徹底的清洗。若不是提前做了安排,只怕連如今這些都保不住。」
突然蕭晏行怔住,許久他輕聲說:「我先前一直以為那些安排是我父親所做,但是我父親死於秦州,長安事發乃是在他死之後許久。這些安排只怕都是先永寧王所做。」
「或許他心底已對皇帝有了戒備。」
蕭晏行眼底也落進了無盡的悲涼:「只是他和我父親一樣,他們都不相信曾經生死與共之人,如今登上帝位後,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其實這個故事並不陌生,自古以來便有帝王誅殺功臣。
只是功臣心中尚且念及舊時之情,但是帝王卻早已經在皇座之上冷了心腸。
君臣之道,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死去的是她的阿耶,謝靈瑜只覺得心頭宛如千刀萬剮般。
但下一刻,她突然抬起頭,望向蕭晏行。
「或許我們不需要這般大費周章。」
蕭晏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未能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當年參與其中的三千衛確實很難找了,但是當年參與其中之人,卻並不難尋。」
蕭晏行這時猛然意識道:「李作安。」
方才謝獻也說過,楚王之所以這般相信謝重潤,是因為他還策反了當時時任羽林衛大將軍的李作安。
李作安手握兵權,可以與他們裡應外合,迅速控制整個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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