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累了一天,早日回去歇息吧,」謝靈瑜輕聲說道。
蕭晏行瞧著外面,知道這會兒也確實已至深夜,他再逗留在謝靈瑜的院子裡面並不妥當。
「殿下,不管日後發生何事,我定然會在你的身邊。」
蕭晏行在起身的時候,卻看著她說出了這句話。
謝靈瑜知道此話,他定然是出自真心。
*
翌日,魏安便又匆匆趕來請謝靈瑜,依舊還是這次海陵縣動亂之事,只不過這次他將前因後果說的更加詳細。
他更是特地解釋說道:「下官絕無敢隱瞞殿下的意思,只是殿下初到揚州,下官不敢讓這等事情驚擾了殿下。」
「魏大人,你此番平亂有功我自是不會說什麼,但是揚州附近的水患不絕,你可曾有什麼對策,畢竟他們現在已經膽大包天到不僅僅是水上打劫商船了,」謝靈瑜冷嗤一聲後,神色肅穆說道:「攻打縣城,此乃謀逆叛亂之罪。」
尋常水匪豈有這樣的膽子。
魏安趕緊用衣袖偷摸擦了下自己的額頭,也確實如謝靈瑜所說的那般。
這些水匪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流匪了,他們攻打縣城的行為,全然是謀逆叛亂。
但是魏安還是忍不住說道:「殿下有所不知,並非不是下官不想抓住這幫水匪,而是這些水匪所藏甚深,他們藏身之地乃是一處小島之上,他們在島上布置了大量攻勢,還派人警戒,只要官府的船隻靠近,便會被他們察覺。」
隨後他苦笑一聲:「說來也不怕殿下笑話,這些水匪因為常年搶掠,船隻眾多,而我們派兵與他們作戰,甚至還要徵調民間船隻。」
揚州雖然水系發達,水域四通八達,橫貫南北,但並無專門的水上作戰部隊。
但是這些水匪卻常年生活在水上,不僅有專門的船隻,而且水性還好。
也幸虧揚州兵馬眾多,軍械設備也是碾壓了水匪。
要不然這些水匪還不知如何猖狂呢。
「如你所說,我們便是沒有辦法對付水匪了,」謝靈瑜朝他看了一眼,神色冷淡。
魏安立即說道:「也並非如此,水匪並無鐵礦資源,手裡的兵器便是差了些。所以一直以來,他們只敢在水上打劫商船。」
說到兵器,謝靈瑜突然想到蕭晏行曾經提到的箭羽之事。
足足十萬支箭吶。
「那你說這次水匪究竟是從何處弄來的兵器,膽敢攻打海陵縣,」謝靈瑜又將問題拋給了
魏安。
這時候魏安倒是對答如流,他說:「此事下官也曾經認真思考,我想正是因為水匪缺乏兵器,所以他們才想要孤注一擲,攻打海陵縣。」
「一來海陵縣乃是揚州管轄之下最大的縣府,也最為富裕,水匪若是攻下海陵縣,便可以劫掠大批財富,這二來嘛,便是海陵縣軍械庫內有大量的兵器。這些水匪說不定就是衝著這些兵器而來的。」
昨晚謝靈瑜曾經跟蕭晏行聊起這些水匪的真正目的。
蕭晏行說水匪直奔魏安而來,或許是真的。
而如今魏安說水匪想要海陵縣軍械庫里的兵器,大抵也是真的。
謝靈瑜當下便站了起來:「對於這幫水匪,如今已是不能再養虎為患,必須要徹底剷除。」
魏安心底一哽,怎麼說來說去,這位殿下全然未能聽懂呢。
要是水匪這麼好剷除的話,他還會任由那些水匪來去自如嗎?
「你方才不是說這群水匪窩身之地乃是一座孤島,既是孤島,島上這麼多水匪吃食何來?要養活這麼一大群人,每日所用糧食只怕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魏刺史,你就沒想過這件事?」
隨著謝靈瑜的話說完,魏安也是無奈苦笑了聲。
這麼多來,他跟水匪交手這麼多次,豈能沒想過此事呢。
但是魏安卻又說道:「殿下,這個只怕也不好查。我也曾三令五申,凡揚州商戶敢通匪者,輕則定然罰沒家產,重則流放。所以揚州這些大糧商並無敢賣糧食給水匪的。」
「結果這些這些水匪便去底下村莊,從田戶手中高價收購糧食,因為他們價格給的高,田戶也願意賣給他們。而且他們一買便是整個村子都會買,眾人守口如瓶,即便被官府發現了,整個村子裡的百姓,總不能全都抄家流放吧。」
要管住揚州商戶確實容易,畢竟涉及的人少。
但是要管住底下的村子,卻是不易,涉及整個村子的話,更是法不責眾。
謝靈瑜聽罷,算是徹底明白為何揚州水患不絕,合著就是攤上了這麼個蠢貨刺史。
但她又礙於情面,並不能直接斥罵出聲。
她說:「確實是法不責眾,但是村莊裡的田戶將糧食賣給水匪,里長便有失察之罪,一旦發現有哪個村莊向水匪售賣糧食,便從里長開始處罰。至於那些百姓,死罪自是不必,但是活罪也難逃。將他們售賣糧食所得的所有錢財都罰沒,我倒要看看幾次下來,誰還敢跟這些水匪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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