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荷輕笑著,隨後她衝著身後不遠處的小侍女使了使眼色,這是讓對方趕緊去準備。
而她自己則是輕輕推開,邊往裡面進邊說道:「殿下,天也黑了,不如讓奴婢將燈先點上吧。」
這次謝靈瑜也並未拒絕。
於是沒一會兒,房中的油燈亮了起來,從第一盞燈開始,聽荷一口氣將屋內的燈都點了起來。
過了兩日,謝靈瑜本想找個機會到揚州城內逛逛,畢竟她來了這幾日哪怕出刺史府,也是去往魏刺史安排好的地方。
有時候民間傳聞反而會讓她更快了解當地的情況。
只是還未等她安排,就聽到傳來嘈雜之聲。
「外面怎麼了?」謝靈瑜問道。
聽荷小聲說道:「奴婢也不知,只瞧著刺史府從早上開始就進進出出許多人,瞧著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瞧著謝靈瑜朝著外面又看了一眼,聽荷機敏問道:「殿下,要不讓韓大人出去打聽打聽?」
謝靈瑜卻阻止道:「若是揚州的內務,交給魏刺史處理便好。我不便插手。」
聽荷卻又笑著說道:「殿下您可是揚州大都督。」
「我這個大都督只不過是個遙領,初來乍到,豈有平白伸手的道理,」謝靈瑜不以為然。
雖然她口中這麼說著,但是心底卻靜靜等著。
倘若魏安當真如他表面那般恭敬,他定然會主動來向自己稟告,究竟發生了何事。
只可惜等到晚上快天黑,謝靈瑜都未能聽到魏安前來。
不過她倒也不在意,交代了聽荷一聲,準備一套女裝,明日裡帶她出門逛逛。
聽荷一聽這話,瞬間興奮不已,忙不迭去準備了。
待到了第二日清晨,謝靈瑜剛醒之後,便喚了聽荷過來更衣。
聽荷將昨日提前準備好的女裝,拿了過來,帶上兩個小侍女便給謝靈瑜更衣。
雖說如今謝靈瑜穿男裝較多,但也多是官袍或是在府衙裡面,其實在長安時,只要是在王府中,謝靈瑜都是女裝打扮。
來了揚州,之所以還未穿過女裝,也是因為她乃是以禮部尚書的身份巡查江南,每每出現都應該以男裝示人。
如今她微服出巡穿上女裝,反而容易隱藏自己,不被人輕易認出。
畢竟女子穿著男裝出行,本就引人注意,謝靈瑜又在揚州,若是街面上看到有女子穿著男裝,只怕會猜測是不是她。
待謝靈瑜換上女裝後,身邊只帶著聽荷和武憂。
「殿下,還是讓末將跟著您吧,」韓進自然不放心如此,還是勸說道。
謝靈瑜說道:「放心吧,武憂一人足可以保護我,況且你們遠遠跟在我們後面,即便真的遇到意外,武憂抵擋片刻,你們也定然能趕到。」
「況且你們也趁機打探一番,看看這兩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她如此說,韓進也不敢一直勸說。
之後謝靈瑜便帶著聽荷和武憂出門了,韓進帶著幾個護衛暗中隨行。
她們三個女子到了街上,也沒去往什麼酒肆和茶樓,而是先去往首飾和胭脂水粉鋪子,雖說長安什麼好東西都有,特別是謝靈瑜這樣的身份。
但是揚州與長安畢竟相隔甚遠,兩地流行的首飾和胭脂水粉還是有些差別,謝靈瑜再無論也是女子,對於這些也會有些興趣的。
三人正好閒逛到一處首飾店鋪內,卻不想剛入門,就聽到正在試戴金臂釧的兩個女子在閒聊:「這對臂釧好看是好看,但是便宜了那些個水匪。」
「呸呸呸,別說這些喪氣話,那些水匪哪就那麼容易上岸啊,」她身側的女子說道。
正在試戴的女子瞧了她一眼之後,輕聲說道:「你竟還不知消息呢?」
「怎麼了?」
「這兩日都傳遍了啊,好像是從南邊來了一堆流民,也不知怎麼就跟水匪混在了一塊,如今水匪幹脆上了岸,據說在海陵縣那一帶作亂呢。」
同伴女子驚詫道:「這太平盛世,哪兒來的流民啊?」
原本試戴金臂釧的女子,乾脆將臂釧摘了下來,輕聲說道:「還不是老天爺不給活路,江西南道據說連著大半年沒下雨了,田裡的莊稼都活不下去了,鬧了饑荒,據說當地餓死了好多人,很多人活不下去都跑了出來。」
「竟是這等嚴重?」
「也是趕巧了,我家管事的本是宣州夫人,他兄長一家原本還留在宣州,結果今年也遇到了饑荒,來揚州的路上別提有多慘了,甚至還將家裡的一個女兒在路上賣了。」
同伴女子忍不住捂住嘴唇,高門大戶的小娘子就是心善,豈能聽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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