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一隊侍衛瞧見對方之後,齊齊恭敬出聲。
清豐在看清楚對方的臉後,更是驚喜喊道:「韓進兄。」
這一聲著實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他身上。
原來出現之人便是方才清豐口中所說的韓進,隨後他盯著來人,怔了怔之後,這才驚訝道:「清豐。」
「正是小人,」清豐此刻瞧著韓進一身參將裝束,整個人顯得挺拔又英武,便猜測到如今只怕是他接替了賀蘭放的位置。
於是清豐便不敢再放肆,瞬間放低了姿態。
倒是韓進在看見他的時候,當真神色緩和了下來,只見他走過來了幾步,低聲道:「你怎會在此處?」
清豐思忖了下,同樣低聲說道:「聽聞殿下來了揚州,小人心中甚是歡喜。當初在長安時,我曾經多次受聽荷姑娘照顧,之前離開長安時匆忙,如今知道聽荷姑娘來了揚州,便想著當面說跟姑娘道謝。」
不得不說,清豐還真是有幾分急智。
這次自家郎君讓他來探路,只怕當真是因為殿下不願意見他。
雖然清豐並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郎君莫名其妙消失數日之後,居然平安返回家中,身上連一絲傷痕都沒有,全然沒有受到嚴刑拷打的跡象。
甚至都沒消瘦一分。
看起來便只是單純的被綁去了,然後好吃好喝伺候著,便被放了回來。
只是在郎君返回家中的第二日的時候,便突然接到了被貶的旨意,說他損壞了聖人賜給懷恩王子的御賜之物,乃是瀆職和大不敬之罪。
清豐當時便被震驚了,畢竟自家郎君失蹤了數日,哪有時間去損壞聖人御賜之物。
他本以為是鴻臚寺之中有人在陷害郎君,還想著永寧王殿下定然會為郎君伸張,找出陷害之人,可誰知自家郎君竟連永寧王殿下的面都未曾見,便帶著他直接離開了長安。
事已至此,清豐再笨也猜到了,問題只怕便是出在永寧王殿下身上。
況且蕭晏行身上所背負著的,清豐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只在心底猜測,怕是永寧王殿下發現了自家少主的身份,兩人之間這才決裂了。
果不其然,之後兩年少主被貶在揚州,遠離長安,與永寧王之間連一封書信來往都不曾有過。
當初兩人可是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
如今分隔兩地,卻未曾有過一次鴻雁傳書。
可見兩人之間怕是已是徹徹底底的決裂。
本以為這次殿下來揚州,少主不會有所行動,可是在殿下到揚州的第一夜便換了一身夜行衣外出,清豐雖然擔憂,卻也不敢阻攔。
好在等到半夜時分,少主這才平安歸來。
清豐雖然不曾問過,但是想來也知道少主定然是去見永寧王殿下了。
而且少主能平安歸來,可見殿下待少主也絕非表現的那般冷漠。
是以這次來給少主投石問路,清豐心底也有種義不容辭的感覺。
清豐這會兒之所以提聽荷,而不是謝靈瑜,也是因為他的身份豈能輕易求見殿下。但是聽荷就不一樣了,她雖是殿下身邊的人,但求見她的難度自然是不能跟求見殿下相比了。
倘若清豐直接說想要求見殿下,只怕他剛說完,韓進便要將他扔出去了。
果不其然,這會兒他說要想見聽荷一面,韓進果然猶豫了。
倒不是韓進害怕什麼,而是先前清豐乃是蕭晏行身邊的侍從,這位蕭大人當初可是險些稱為王夫的存在。
旁人不知,他這種時刻跟在殿下身邊,護衛殿下安全的人,豈會不知道蕭大人跟殿下當初是何等的親密。
不說旁的,當初蕭晏行所住的小院就在永寧王府的旁邊,甚至還有一道門連接兩處,那道門日夜都有護衛守著,多少次殿下曾經深夜前往蕭晏行的住所。
這樣機密之事,韓進自是一清二楚。
是以先前他與清豐之
間,才會熟絡到稱兄道弟。
要不然清豐乃是白身,豈有可能跟他這樣的官身這般平等相交。
宰相門前九品官,韓進之所以高看清豐,也是因為蕭晏行差點兒成為王夫。
可兩年前蕭晏行突然被貶至揚州,殿下居然都未曾給他求情,如今來了揚州之後,殿下在接見揚州官員時,也並未對蕭大人有所表示。
但是韓進作為謝靈瑜身邊的人,還是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
在到達揚州的第一晚,殿下特地召見他,讓他將護衛安排在小院周圍巡邏,但是卻又不許護衛進入院內,更是私底下跟他交代了一句,不管在聽到院內什麼動靜,都不許進來。
這等奇怪的吩咐,韓進自然心中大驚。
特別是最後交代的這一句,韓進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