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強取豪奪是建立在絕對的權勢之上,如今她這般下藥,反倒是有種無可奈何而強行為之的下作感。
「為了一個男子如此這般,我也想不明白,」謝靈瑜搖頭。
韓稚離輕聲說:「好了,姑母在馬車上等著你呢,你趕緊上車吧。」
「阿姐呢?」
「我阿娘還在信王府呢,待你上車之後,我也得去尋她,讓她早些回家,」韓稚離如今性子倒是比先前更加穩重了些。
隨後謝靈瑜上了馬車,此時韓太妃正坐在馬車內,連一向與她形影不離的章含凝此刻都並未在此處。
「母妃,」謝靈瑜喊了一聲。
韓太妃看向謝靈瑜:「裴家四郎,究竟是怎麼落水的?」
謝靈瑜輕笑了聲,如實說道:「是被我推下去的。」
韓太妃臉上倒是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色,顯然方才昭陽公主說的話,韓太妃顯然是半信半疑,甚至她心底竟有那麼一絲相信,覺得這會是謝靈瑜能做出來的事情。
「您是不是想要問我,為何要將裴靖安推落水中?」謝靈瑜笑著問道。
韓太妃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
如今謝靈瑜實在是多智的讓人近乎害怕,似乎只要自己念頭一動,她都能猜出個大概。
謝靈瑜輕笑:「因為裴靖安也並不想要和昭陽公主有所牽扯,剛才即便我不推他,只怕最後他也會自己跳入水中。所以我這是在救裴靖安。」
裴靖安的祖父貴為當朝左僕射,又一向自持乃是聖人的肱骨之臣,乃是純臣。
他又豈會沾惹上皇子之間的大位之爭呢。
況且昭陽公主想要嫁給裴靖安,卻一直不能如願,真正原因還是因為嘉明帝,因為他不會眼睜睜裴家跟信王成為姻親,讓信王平白有了這麼大的助力。
「那也不該是由你動手,」韓太妃微微嘆了一口氣。
謝靈瑜輕笑:「阿娘放心,此事即便昭陽公主說出去,也沒什麼人相信,畢竟我與裴靖安並無仇怨,何必無緣無故推他落水。」
韓太妃忍不住說道:「萬一那個裴四郎醒了之後,站在公主那邊來指責你呢,畢竟他說話總有人相信吧。」
「那麼我便要恭喜他,成為駙馬了,」謝靈瑜渾然不在意。
韓太妃聞言,也說不出是惱火更多,還是無奈更多。
「你呀你,即便是好心救他,這般行事也會讓人誤解的,」韓太妃倒是耐著性子說道。
謝靈瑜眨了眨眼看向韓太妃:「阿娘相信我是好心?」
韓太妃理所當然道:「你不是說你是為了救裴四郎。」
「阿娘如今為何會這般相信我說的話?」突然謝靈瑜望著韓太妃,輕聲問道。
方才她說自己是在救裴靖安,韓太妃竟也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
這樣的相信,比先前韓太妃維護她時,還要讓謝靈瑜陌生。
在她的記憶之中,她與母妃之間,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
許久,韓太妃看向她,這才認真說道:「或許是因為我如今瞧慣了你,這般獨當一面的模樣,,便自然而然覺得你行事自有你自己的道理。」
前世謝靈瑜從不曾像如今這般,進入朝堂,處處獨當一面。
所以韓太妃對她最大的期望,便是她小心謹慎的活下去,保護永寧王的爵位,以便日後能夠傳給她的子嗣。
可是如今,她進入朝堂之後,早已經如同那些男子般頂門立戶,真正的撐起了永寧王府,所以韓太妃對於她的話,便有種自然而然的信服。
她覺得謝靈瑜是值得依賴的。
許久,謝靈瑜都未開口,或許她確實活出了和前世不一樣的自己。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最起碼她自己絕不後悔。
成王敗寇,她命由她!
*
謝靈瑜回到府中時,剛換了一身衣裳,便從側門前往蕭晏行的小院。
「不是前往信王府參加宴會,怎得這般早就回來了,」蕭晏行一身淺白色衣裳,跟春日裡絨絨光暈極為相稱,整個人身上那種冰封般的冷淡,都有種消融的感覺。
謝靈瑜慢慢走上前,臉上露出疲倦的神色。
蕭晏行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輕笑著問道:「是不是宴會沒什麼意思?」
這下謝靈瑜可不服氣了,她望著看著蕭晏行,否認道:「誰說沒有意思的,有意思的很,我還看了一場大戲呢。」
可是她說著話時,蕭晏行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頰,猛地沉了下來。
隨後他抬起手,手指尖輕輕戳了下謝靈瑜的脖頸,帶著微微水涼氣息的指尖,貼著她的肌膚,謝靈瑜忍不住輕輕縮了下。
「這裡是怎麼回事?」蕭晏行眉心輕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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