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還是我自己來好了,」誰知清豐一把掐住聽荷的手腕。
大約是他用了力氣,聽荷被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哎哎,鬆手,」聽荷見自己都這般了,他竟還沒鬆手,忍不住脫口說道。
清豐這才猛地鬆開手。
聽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這才發現手腕上,郝然有幾個手指印。
她不由驚訝道:「我說你怎的這般大手勁呢。」
「對不起,都是我唐突了,」清豐一個勁道歉。
聽荷無奈搖頭:「算了,還是先收拾東西吧。」
眼看著她又要伸手去掀開盒蓋,清豐心底焦急萬分。
他正要第二次出手阻止,卻不想此時正房門口,突然出現一道清冷聲音:「阿瑜。」
「你怎麼出來了,」謝靈瑜原本正瞧著旁邊兩人搶著收拾糕點,誰知就聽到蕭晏行的聲音,轉頭時便瞧見他一身單薄的站在門口。
謝靈瑜邊說邊走了過去。
蕭晏行在看見她時,眼底笑意瞬間淹沒了,因為瞳色過於濃墨而顯得冷漠的眼眸,連屋子外面的冰冷都被他的笑意融化了幾分。
這樣繾綣而溫柔的眼神,自然也讓謝靈瑜心軟了幾分。
若不是此刻有旁人在身側,只怕她便已經抱住了蕭晏行。
謝靈瑜往前走了幾步,仔仔細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這才說道:「你怎麼也不穿的厚實些再出來。」
蕭晏行抿了下唇,淡聲解釋說:「聽到你的聲音,便迫不及待出來了。」
這句話顯然是取悅了謝靈瑜。
但是她還是迅速拉著蕭晏行的衣袖,將人往屋子裡拽:「那也不行,你我日日相見,不差這一時半刻,你的身體還尚未徹底大好呢。」
此時,蕭晏行衝著不遠處的清豐看了一眼,說道:「清豐,去準備些旁的茶點。」
「是,郎君,」清豐迅速將地上的幾塊點心扔進盒子裡,拿起自己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便匆匆朝著小廚房那邊走了過去。
待兩人進了房中之後,地龍正燒著,整個屋子裡都熱乎乎的。
謝靈瑜這才微微安心下來。
「剛從宮裡回來?」蕭晏行將她拉著坐下後,輕聲問道。
謝靈瑜點頭:「是啊,剛從宮裡回來,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說。我說了,你可不許太驚訝。」
她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蕭晏行輕輕含笑:「洗耳恭聽。」
「聖人即將會任命你為七皇子的侍讀講師,」隨後謝靈瑜便將宮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謝靈瑜說完後,有些歉意道:「我實在沒想到,七皇子會突然跟聖人提出這般的要求。」
「這是好事,你何須愧疚,」蕭晏行瞧出了她眼底的歉意。
謝靈瑜這才露出些許笑意:「我是怕你不喜出入宮廷。」
畢竟皇宮帶給蕭晏行的並非都是好的記憶。
「七皇子乃是聖人親子,能給七皇子講課乃是許多當世大儒才有資格,如今七皇子指定我為侍講,無非是因為他對於異域外藩好奇而已。」
蕭晏行濃密眼睫微垂著,但隨後他突然抬起直勾勾朝著謝靈瑜看來。
「聖人可有說過,要將我調離鴻臚寺?」他似乎屏住了呼吸般,緊緊盯著謝靈瑜。
謝靈瑜這下也有些傻眼,這個問題她也未曾想過。
她搖頭:「這個聖人倒是未曾說過。」
「即便要給七皇子侍講,我也還是想留在鴻臚寺,」蕭晏行烏黑眼瞳此時變得格外柔和,宛如輕羽般落在謝靈瑜身上。
「還是留在殿下的身邊。」
*
待謝靈瑜離去時,外面早已經漆黑,而蕭晏行也坐在自己日常所住的書桌旁,似是在聚集回神的看著手中的一卷書。
直到房門吱呀一聲輕響,清豐從外面慢慢走了進來。
他垂眸彎腰,手中捧著一本書。
「少主,這是這一年來三千衛在各地的帳簿,」清豐低聲說道。
蕭晏行卻仿若未聞,只低頭看著手裡的書。
清豐雙手將書朝前方舉著,整個人頭深深低著,但是蕭晏行不說話,他絲毫不敢動,只這般舉著手中帳冊。
待房中燭火搖曳,油燈之中的燈油被一點點耗盡。
「你與折劍自幼便開始習武,數九寒冬一日不曾鬆懈,當初舞劍是何等凌厲,如今竟連一個小小的食盒都拎不動了?」蕭晏行瞧著他舉著帳冊的雙手,即便如此看了一刻鐘,也絲毫沒有顫抖。
他眸底的冷色,卻沒有一絲消散:「從何時開始,你竟敢大意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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