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殿下想要什麼?」
謝靈瑜這次直勾勾望著他,眼神堅韌而明亮,她輕聲說道:「倘若你真的能成為北紇可汗,本王要你保證,在你有生之年,北紇絕不越過大周邊境半步。」
屋外雪落依舊,但少女溫潤的聲音卻那樣堅定。
*
年關將至,坊市上早已經售賣各種年貨,便是宮內也開始各種準備。
自打圍場回來之後,昭陽公主便一直避居在自己殿中,從未踏出半步,先前還聽說大病了一場,只是聖人派了太醫前去醫治,竟自己未曾前去探望。
謝靈瑜這日前去太后宮中,不知是因為天氣寒冷,還是太后心中存著事情,整個人顯得意興闌珊。
不過想來也是,太后本已是養尊處優的地位,但是齊王一案,再加上昭陽公主未婚夫婿出了事情,孫輩們接二連三的出事,確實讓太后有些傷懷。
只是齊王一事牽涉謀反,太后自不會多說什麼。
但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孫輩,齊王雖排行為二,但是聖人長子去世的太早,齊王便早已經是實際上的皇長子。
如今這樣一個自己看著的長孫,在關在大牢之中,生死難料。
越是這樣闔家團圓的年關,越是會讓太后傷懷。
所以謝靈瑜借著進宮給太后請安的機會,一直逗著太后開懷,雖說效果並不太明顯,但是太后倒是頗為給她面子。
「有阿瑜來陪太后,太后連用膳都比平常香了幾分,」一旁的高嬤嬤討好的說道。
謝靈瑜衝著太后眨了眨眼睛,撒嬌般說道:「皇祖母,這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哀家一瞧見阿瑜,便覺得這糕點都瞧著比尋常可口了幾分,」太后竟是如此給面子,竟順著高嬤嬤的話說了下去。
謝靈瑜趁機又夾了一塊糕點,放到太后面前的碟中,笑道:「既是如此,皇祖母便再看在阿瑜的面子上,再吃上一塊。」
「好,」太后輕笑,當真夾起面前的糕點嘗了一口。
待用完膳之後,謝靈瑜便扶著太后在殿中散步消食,只是走了幾步之後,太后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皇祖母這是怎麼了?」謝靈瑜柔聲問道。
太后望著不遠處裊裊升起輕煙的香爐,淡聲道:「無妨,只是想著倘若旁人也能如你這般,乖巧陪伴在哀家身側該有多好。」
謝靈瑜知道太后,約莫是想到齊王或是昭陽公主。
「這般天寒地凍的,」太后又低低說了一聲。
只是太后未曾說完,謝靈瑜自然也當沒有聽到。
雖說太后待齊王乃是一片愛護之心,但是謝靈瑜卻對齊王沒有一分好感,畢竟他逼死了那麼多人,又害得長安許多百姓家破人亡,這樣的人未能登基,才是長安百姓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至於昭陽公主,說到底這件事也是她自找的。
雖然盧七郎意外身亡一事,聖人未曾交給謝靈瑜調查,但是謝靈瑜知道,聖人不可能全然當此事是意外。
即便信王處置的再妥當,但是聖人心中只怕也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要不然也不至於昭陽公主大病一場,聖人都全然不顧父女之情,連看都不去看她。
想必昭陽公主對於盧七郎動手,已是徹底惹惱了聖人。
畢竟這樁賜婚乃是聖意,她這般做便是公然違抗皇命。
如今聖人能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其實已經是在維護這個女兒了。
況且盧家在長安之後,竟再未大吵大鬧著要徹查此事,如果沒有嘉明帝的授意,只怕單憑信王一個人,是壓不住盧氏這樣一個百年大族。
之後太后似有些倦了,想要午憩,謝靈瑜便告辭回府。
只是她出宮時,路過御花園時,就瞧見一堆宮女內侍宛如沒頭蒼蠅似得,似乎都在找什麼,其中一個小宮女更是險些撞到謝靈瑜。
「奴婢該死,殿下恕罪,恕罪,」謝靈瑜還未出聲,小宮女自個倒是被嚇了個半死,她跪在地上,拼命的求饒。
謝靈瑜並未責怪她,而是環視了周圍一圈,淡聲問道:「你們這是在找什麼呢?」
小宮女此時被嚇得瑟瑟發抖,半晌都不敢說話。
還是聽荷實在忍不住,問道:「殿下問你話呢,你們這是找什麼?」
此時旁邊一個看起來是管事的內侍,顫顫巍巍的上前,回話道:「回稟永寧王殿下,奴婢們正在尋找七皇子。」
「七皇子?」謝靈瑜驚訝,她環顧了一圈倒是確實沒看見小七的人影。
她皺眉道:「難不成七皇子還在御花園丟了?」
這個內侍此時早已經腿肚發顫,他帶著哭腔道:「奴才隨七皇子到此處玩耍,可是一轉眼便尋不到七皇子的人影,如今奴才等人已經找了一刻鐘。」
謝靈瑜望著這個御花園,確實還挺大的,他們這麼幾個人,要想把御花園翻一遍,還真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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