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蕭晏行突然站起身,謝靈瑜倒也眼疾手快,直接將人按住重新坐在了大石塊上面,她直接說道:「你若是要什麼事情要去做,只管跟我說便是,你現在受傷了。」
蕭晏行不以為意道:「我方才便說了,這點小傷並不礙事。」
聽到他這麼說,謝靈瑜不僅沒有被安慰道,反而心頭越發的難受。
謝靈瑜輕聲嘆道:「你又一次以身犯險,來救我了。」
若不是因為她急於跟默古分出身份,孤身追逐那頭狼王,也不會因為落單遇到那頭大黑熊。
方才她的親衛在的話,眾人合力,定然可以狩獵那頭黑熊。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蕭晏行孤身一人來救她,又為了她受了這樣的傷。
「你可是瞧見了我給你留的標記,」謝靈瑜低聲問道。
蕭晏行點頭:「我是順著殿下的標記一路走過來的。」
謝靈瑜倒是有些奇怪了,她問道:「你沒有遇到我的親衛嗎?」
蕭晏行搖頭。
「按理說我是順著沿路給你留下的標記,你若是一路尋過來,應該會遇到賀蘭放他們,難道是他們走岔了路嗎?」謝靈瑜有些奇怪。
但是她也並未太在意,反正這個圍場到處都有重兵把守。
只怕沒人敢在這裡隨意惹出什麼事端。
畢竟這裡不僅有人,還有翻臉不認人的獵物,今日他們遇到的那隻大黑熊便是個教訓。
「你方才起身,是想做什麼?」謝靈瑜發現自己扯遠了,趕緊又問起了先前的事情。
蕭晏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輕聲說道:「你不是說我的肩膀需要烈酒處理傷口,我便是想去馬背上拿來我的酒壺。」
謝靈瑜臉上瞬間露出笑意:「你居然也帶了酒,怎麼不早說呢。」
說著,她立馬起身,走向一旁正在低頭吃草的奔霄。
謝靈瑜在奔霄馬背上的行囊袋裡,很快找到了一隻皮酒壺,她笑著撫了撫奔霄的鬢毛,認真誇讚道:「還是你靠譜呀。」
很快謝靈瑜拿著酒壺走了回來。
「幸虧你也帶了烈酒,」謝靈瑜慶幸的說道。
但是當她擰開酒壺的時候,便有些為難了。
見她突然頓住,蕭晏行也忍不住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這般烈酒直接倒在傷口上的話,只怕你會疼的厲害吧,」謝靈瑜眼底露出心疼。
方才她瞧著蕭晏行肩膀上的傷口,還不是那種淺淺的小傷口,熊爪極其鋒利,爪尖落下的地方,皮肉已經成了血洞,而後面更是被抓的模糊一片。
蕭晏行安穩道:「放心,我忍得住。」
謝靈瑜又有些猶豫,她說:「我聽聞太醫院有能夠讓人止痛的藥物,不如我們先返回營地,讓太醫來處理傷口。」
但是隨後她又立馬搖起了頭:「不行,這裡離大營足足有十幾里地,回去只怕也要一個時辰了,你的傷口需得馬上處理。」
她一個人把話說完之後,便見蕭晏行始終安靜看著她。
「怎麼了?」謝靈瑜有些詫異。
蕭晏行抬起眼帘:「一向冷靜又果斷的永寧王殿下,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猶豫不決。」
謝靈瑜怔住,她承認她剛才確實是猶豫不決了。
「因為你在意我,所以才會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
蕭晏行仿佛抓到了謝靈瑜的小小把柄似得,說起來的時候,連口吻里都帶著小小的傲嬌。
謝靈瑜瞪大眼睛,實在是沒想到,他竟會如此想。
可是轉念一想的話,她方才猶豫不決好像確實也因為如此。
因為在乎,所以會失去平日裡冷靜果決。
「既如此我們還是先在此處,用烈酒將你的傷口先處理了吧,」說著謝靈瑜先放下手中的酒壺,竟朝著蕭晏行
伸手,開始要扒開他的衣衫。
饒是如此淡然處變不驚的蕭晏行,在這一瞬,也有了幾分說不出的慌亂。
「這是要做什麼?」蕭晏行眼眸低垂,忍不住低聲問道。
謝靈瑜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當然是替你把衣衫先脫下。」
蕭晏行深吸一口氣。
但是眼前的少女又是笑盈盈的解釋說道:「冬日冰冷里,你若是穿著衣裳,到時候酒水淋濕衣服,反而會更加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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