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瑜不曾有感覺,昭陽公主卻是有些坐立難安。
畢竟今日這樣的流程,竟是跟她與盧七郎被賜婚前是如此相似,那日也是盧老夫人帶著盧七郎入宮,臨走時,太后也是這般賞賜了盧老夫人。
一想到,聖人會給謝靈瑜和裴靖安賜婚,昭陽公主心底的酸澀,再次要溢出。
只不過謝靈瑜並不知,短短時間內,昭陽公主已想了這麼多。
謝靈瑜她們倒是在興慶宮留到用了午膳,一直待到傍晚時分,這才告辭回了王府。
路上,韓太妃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位裴家四郎如何?」
「母妃昨日是不是便已經知曉,太后今天會召見裴家那兩位,」謝靈瑜冷眼看著韓太妃,低聲問道。
韓太妃被她這麼一逼問,自然有些心虛。
「我是知曉,但我不提前告訴你,是怕你這倔性子上來,開罪了太后,畢竟太后也是為了你好。」
謝靈瑜突然笑了聲:「所以母妃,你也是知曉,我是不喜裴靖安的。」
韓太妃確實是不能理解,她無奈問道:「裴家四郎,名滿長安,多少小娘子求都求不到郎君,你為何偏偏要拒絕。」
「此人必不可能成為我的王夫,所以母妃也不必再問緣由。」
謝靈瑜語氣決絕到,沒有一絲絲轉圜的餘地。
突然韓太妃竟是問道:「你心中可是有了中意的郎君?」
韓太妃也並非全然什麼都不懂,畢竟她曾經也是小娘子,也曾喜歡上過不該喜歡的人。以至於即便嫁人之後,也曾午夜夢回間,還是會想起那人。
她的丈夫謝重潤也是名滿長安的俊秀郎君,身份貴重,容貌更是出眾至極,可他對自己從來都只是爾爾。
他的心在更為遼闊的地方,從未在她的身上。
也正是如此,韓太妃才會偶爾會想著,若是她年少時,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即便沒有如今的潑天富貴,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是以當聽到謝靈瑜如此決絕的口吻之後,她便猜測,或許謝靈瑜心中已由所屬。
謝靈瑜沉默以對。
但是她的沉默,反倒是另外一種承認。
是以韓太妃並未再追問。
只是在馬車到了府里停下時,韓太妃在下車之前,突然低聲說道:「阿瑜,我想
你也知道,你的身份貴重,不同於常人。你的婚事,別說你自己了,只怕連我都是做不了主的。」
韓太妃這是在提醒她,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母妃提醒的是,」謝靈瑜聲音冰冷回道。
只是在韓太妃走後,謝靈瑜在馬車裡坐了許久。
*
謝靈瑜回到院中時,只覺得疲倦不已,一旁的聽荷小聲問道:「殿下,待會是在院中用膳,還是去隔壁?」
這個隔壁,便是指的蕭晏行的小院。
畢竟這幾日裡,她每天的晚膳都是送到了隔壁,與他一起用膳。
就連她身邊的侍女,都已經習慣了這件事。
謝靈瑜此刻卻只覺疲倦,隨意搖了搖頭:「不用,你將晚膳給他送過去吧,我今晚就不過去了。」
「是,」聽荷得了吩咐,便趕緊去準備。
隨後謝靈瑜便坐在梳妝鏡前,讓人給自己卸了釵環。
她盯著眼前鏡子裡的自己,腦海中卻是亂糟糟的,顯然在太后和聖人的心中,裴靖安確實是她心目中最為合適的王夫人選。
裴家乃是世家門閥,裴靖安的祖父又位列人臣,他更是名滿長安的貴公子。
可偏偏謝靈瑜卻對這個人,早已經厭惡至極。
更是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直到韓太妃那句,你心中可是有了中意的郎君,再次在她腦海中浮現,謝靈瑜猛地一搖頭,只是她忘了侍女正在給她卸釵環,一下扯到了她的鬢髮。
「嘶,」謝靈瑜忍不住輕呼了聲,顯然是被扯痛了。
「奴婢該死,」正在伺候她的侍女,被嚇得立即跪地。
謝靈瑜垂眸,明明眼睛看的是婢女,可是腦海中想的依舊是旁的。
直到她猛地站起身,竟一言不發轉身,走向門外。
侍女們自然不敢過問她要幹什麼,只能在身後默默看著她離開,直到謝靈瑜走到門口,正巧撞上送完晚膳回來的聽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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