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燕賢妃對謝靈瑜的那顆心,簡直瞬間滾燙了起來。
恨不能即刻便向聖人進言,撮合她家六郎與這位永寧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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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謝靈瑜自是不知道燕賢妃打的主意,她陪著太后說了許久的話後,太后又賞賜了她一些珠寶首飾,樣樣瞧著都是十分精貴。
謝靈瑜:「我每次一入宮,祖母便賞賜我這些東西。」
「你這樣漂亮的年輕小娘子,正是花一般的時候,也正該打扮,」太后和藹的看著面前的謝靈瑜。
謝靈瑜知道自己是推拒不了,只能收下太后的賞賜。
她在宮中陪著太后用膳,一直到黃昏時刻,才堪堪離開。
因著每次入宮,謝靈瑜都會給聖人請安,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待到了兩儀殿後,謝靈瑜前往殿內,給聖人請安。
剛到殿門口,正巧碰上了何安。
「殿下,」何安瞧著這位小殿下迎頭過來,趕緊躬身行禮。
謝靈瑜看著對方,神色如常,柔聲道:「何公公,我向給皇伯爺請安,煩請通傳一聲。」
「殿下稍待片刻,奴婢這就給你通傳,」何安的聲調別提多恭敬呢。
如今他對這位小殿下,當真是心情複雜的很吶,說起來上回她非要保那個狀元郎,可是偏偏又給了他一個台階。
她在雨中昏倒值錢,竟主動給了他藉口,讓他能夠回稟聖人。
要不然就照著聖人對她的寵愛,那日裡就連是他,也別想討著好。
畢竟他何安便是再是聖人身邊的貼身內侍,也比不上人家金尊玉貴的小殿下。
因此謝靈瑜不僅救了人,竟還讓何安承了她一份情。
如今何安瞧著她,自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絲怠慢。
很快,謝靈瑜入內給聖人請安,因為她並無什麼重要的事情,待說了幾句話後,她也不敢太過打攪聖人,便起身告辭。
因著謝靈瑜的馬車早已在奉化門外等著,步攆沿著宮道,朝著奉化門而去。
這一路上,步攆所到之處,有宮人路過時,皆是停下行禮。
直到到了一處拐角,步攆還未至,便聽到幾句不大不小的訓斥聲。
「這些典籍甚為重要,不過是叫你們搬運而已,竟也能打翻,回頭你們自去領罰吧,」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宮人抬著步攆已到了跟前,剛轉過彎,就聽到一個清潤聲音響起。
「大人,此事若是責罰,我受領便可。」
那樣熟悉而又清冷的聲線,連那股子疏離淡漠的味道,都不曾改變一絲。
接近兩個月未曾聽到的聲音,此刻乍然在耳畔響起,謝靈瑜竟下意識地抬頭朝前方看了過去。
只見宮道上散落著不少書籍經書,而一旁還倒著一口箱子。
顯然是搬運時不甚弄壞了箱子,裡面的書散落了下來。
宮道上站著的男人,迎著夕陽而立,身上深青色官袍在落日霞光照映下,也被染上了幾分昏紅,這一抹紅色甚至落在了他的眼尾,本是清冷淡漠的一雙眼眸,似瀲灩著淡淡桃花般色澤,眉間眼底依舊是那樣引人。
「永寧王殿下尊駕在此,兩位大人請避讓。」
領頭的內侍瞧著此處的幾人,當即說道。
站在前方的兩人乃是身穿官袍,其餘之人則是宮裡的內侍,因此說兩位大人,倒也沒喊錯。
那個面生的官員,一聽這話,當即在宮道上跪了下來。
這人品階不高,遇到謝靈瑜下跪行禮,亦是常禮。
而後,那道玉立著的身影也在這聲音中,安靜跪了下去,只是他跪得筆直,在步攆還未到跟前的時候,他甚至緩緩抬起頭,朝著步攆上的少女看了過來。
謝靈瑜坐在步攆上,似絲毫未感覺到這道灼熱的視線,她安靜目視著前方。
連一絲餘光,都未曾給道旁跪著的人。
就這樣,很快步攆與道旁的男子擦肩而過,步攆上坐著的少女背影那樣纖細,只一眼而已,他便覺得她似比之前要消瘦了幾分。
霞光落在了她的髮鬢之上,烏黑髮絲被染上一層絨絨紅光,微風吹佛著她鬢邊的流蘇,垂落著的流蘇發出清脆珠玉之聲。
可是她始終看著前方,未曾回頭。
「你不要命了,」待步攆走遠了之後,身側同樣穿著深青色官袍的男人忍不住怒道。
蕭晏行轉頭望著對方,眉眼之中的繾綣似還未徹底散去,竟不似平常那樣冷淡。
「方才過去的那可是永寧王殿下,你一個正九品的校書郎,遇到這位殿下理應行跪拜叩首禮,你方才那般抬頭直視殿下,已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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