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瑜冷淡聽著,率先進了廂房。
韓太妃一瞧她們二人來了,立即問道:「阿離,我聽說含凝方才在花園落水,你們也在場,可有瞧見是誰欺負你妹妹?」
韓稚離對章含凝本就一般,她倒不是瞧不上章含凝出身,而是替謝靈瑜不值得。
她自小便與謝靈瑜在一處長大,喜歡這個妹妹,偏偏謝靈瑜承襲王爵之後,被送到什麼上陽宮避居,韓稚離雖未與她見面,但是書信往來還是有的。
後來章含凝突然出現,姑母跟瘋了般地寵愛她。
就連韓稚離都被排在了章含凝後面,韓稚離一想到這些關心寵愛,本該屬於謝靈瑜,如何還能對章含凝喜歡得起來。
「姑母,我瞧著方才是裴家五娘與含凝發生了爭執,當時我與阿瑜正在觀景閣樓上,只遠遠瞧見她們站在池塘邊上說話,要說具體緣由,您還是得問含凝。」
韓稚離作為主人家,確實有照顧客人的責任。
是以她如實說了,但至於裴雲音說的那些原因,她出於好心還是沒當場說出來。
不管裴雲音說的對錯與否,總歸是對章含凝名聲不利的。
韓太妃見狀,倒也沒再繼續追究。
之後宴會之上,章含凝不知是因為落水,還是太過丟臉,也沒有出現。
謝靈瑜只當沒瞧見,至於章含凝故意落水一事,她總覺得對方不至於為了陷害一個裴雲音,就將自己置於如此地步。
不過她也不在意,不管章含凝想做什麼,若是要涉及到她,她自有一千一萬個法子,讓對方知曉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次日,謝靈瑜本想著去寺廟裡請個符,保佑蕭晏行此次春闈一帆風順。
雖說她從前並不信鬼神,可是在經歷了兩世之後,她竟相信這世間真的有如此奇妙境遇,鬼神之說並非一無是處。
不過她還未來得及出門,太妃派人來她院中,說是請她過去,有要事相商。
謝靈瑜心底雖有些預感,但還是坦然前往韓太妃院中。
果然,她到了時,章含凝也已經在了。
「阿瑜,阿娘今日叫你過來,是因著昨夜我思來想去一晚,不得安眠,」韓太妃眼底確實有些青黑,看起來是沒有休息好。
謝靈瑜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一片澄澈,似沒有懷疑韓太妃話中有什麼深意,只輕聲說:「阿娘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如我讓人去太醫署,請了太醫回來,給阿娘瞧瞧身子。」
「無妨,只是我一想到含凝昨日所受折辱,心底不免有些傷心,她母親是我的親姐姐,去的又這樣早,她孤身一人來了長安,我本該照顧她的,沒想到竟讓她受了這樣的委屈」
謝靈瑜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極淺極淺的弧度。
若是不經意看,似是在嘲諷般。
「所以我思來想去,當今唯有一個法子。」
謝靈瑜依舊未開口,但是她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笑意,一副我願意洗耳恭聽的表情。
韓太妃見她神色,似也沒什麼抗拒,終是下定決心開口。
「我決定收養含凝,為我義女。」
不再是單純投靠的姨母與外甥女的關係,而是收養章含凝。
謝靈瑜輕眨了眨眼睛:「阿娘是在與我商量,還是通知與我?」
韓太妃似是沒預料到她這個問題,想了片刻,還是說道:「自是與你商量。」
「我、不、同、意。」
謝靈瑜一字一頓,說得格外清楚。
她每說一個字,對面章含凝的臉色便白了一分,可見她是事先得知韓太妃這個想法。
韓太妃被她這樣強硬反駁,當即也冷下了臉。
謝靈瑜忽地笑了起來:「阿娘還記得我身上的王位是如何來的嗎?是阿耶拿命換來的,您如今要收養章含凝,日後是不是還要替她請封個鄉君。」
這話竟是戳到了韓太妃心底,她居然不說話了。
謝靈瑜沒想到自己,居然還真的預料到了,當即失望至極。
「阿娘,永寧王府不是您說了算的,我才是永寧王,所以此事絕無可能。」
韓太妃也登時被惹怒,氣道:「你這是要忤逆我嗎?」
「如果阿娘覺得我反對就是忤逆你,你便當是吧。」謝靈瑜此刻連一句軟和話都不想再與韓太妃說了。
她不知道章含凝究竟給韓太妃吃了什麼迷魂藥,讓她如此全心全意為一個外人鋪路。
但她決不允許,她阿耶拿命換回來的東西,被旁人玷污。
「你當以為我是治不了你了嗎?你若是如此,我便入宮讓太后和聖人知道你這般忤逆親娘,」韓太妃思來想去,只覺得唯有此法子才能治得住謝靈瑜。
謝靈瑜已徹底失望,也不再保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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