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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瑜輕笑:「那不然呢,你以為這家掌柜當真是做善事,拿自家的酒樓給這些舉子們當做揚名立萬的戲台子,不就是因為他也想藉機讓自己的酒樓也在整個長安聞名。」

聽荷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原來如此,不過這個掌柜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也實在是厲害。」

謝靈瑜單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確實,要不然你以為這酒樓的賓客滿堂是如何來的,現如今長安城內最受矚目的頭一等大事,便是三月的科舉會試。而這些應試舉子,更是各大酒樓客舍極力想要招攬的人,畢竟若是能出一個狀元,這些地方也跟著會成名。」

雖說科舉之人,敬鬼神而遠之。

可是整個大周佛教盛行,尋常人都有燒香拜佛的習性,每逢遇到大事,都會到寺廟中求上一簽,自然許多人都信玄學。

若是一個酒樓或者客舍里能出了一個狀元,那麼下一屆科舉,這家酒樓或是客舍定會成為舉子們趨之若鶩的存在。

待店小二將他們點的茶點端了上來,謝靈瑜一邊吃著茶點,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樓下的比試。

不得不說,這舉子之間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有些人肉眼可見,便是上台來湊數的,一道題出來,他抓耳撓腮了半天,始終不敢敲鐘,而有人則是十分的胸有成竹,只是略略一思索,便立馬敲響面前小鍾。

整個酒樓都在關注一樓中庭,但凡有表現出眾者,看熱鬧的人也是不吝嗇自己的鼓掌。

突然謝靈瑜有些好奇轉頭,看向蕭晏行:「郎君若是下場,勝算當如何?」

說起來她還真想不起來,蕭晏行在科舉會試中的成績,畢竟她對他並不關心,況且她參加的那些宮宴,即便有女眷提及他,也多半討論的是他完美無瑕的長相,或是不近女色的傳聞。

畢竟女眷並不關心朝堂之上的事情。

至多都會說一聲,蕭晏行深受聖人寵信,頗有些權傾朝野的味道。

至於改朝換代,到了新皇這裡,她是階下囚,他是護佑新皇登基的重臣,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權傾天下,更是以文臣之身行督軍之職,趕赴平亂。

她偶爾能聽到的一兩句關於他,也都是歌頌他的豐功偉績。

或許對於他來說,科舉會試排名並不重要。

況且按照他今年要下場來說,他的排名應該並不高,因為裴靖安乃是這一科的狀元,後來他又被聖人欽點,成為她的王夫。

可以說裴靖安乃是這一科,在前期最為出風頭之人。

反倒蕭晏行乃是後發制人。

蕭晏行輕勾了下嘴角,似是在思考在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反倒站在他身後的清豐,迫不及待道:「女郎,我家郎君可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上一屆會試,十通四便可過關,我們郎君做了此卷,可是十通十。」

所謂十通四,便是十題只要做對四題,便可過關。

而這也說明當屆帖經較難,因此所要求的才會這麼低,一般來說都是要求十通五,有些過於簡單的還會要求十通六。

上屆會試要求如此之低,可見帖經這一科著實有些難。

但就算如此之難,蕭晏行依舊能十通十。

可見他確實如清豐說的那般,過目不忘,聰慧過人。

「沒想到辭安竟如此厲害,」謝靈瑜很是給了面子誇讚。

清豐頗為驕傲:「那是自然,況且我們郎君可是滄郡的解元,連先生都說他若是沉著冷靜應試,會元便未嘗不可能。」

「清豐,」蕭晏行冷眼朝他看去;「話如此多,不如讓你下場與旁人比試比試。」

清豐被訓斥了聲,也不敢說話。

反倒謝靈瑜輕笑了聲,淡然砍向蕭晏行:「辭安是不想讓我知道,你這般厲害嗎?」

讀書人講究自謙,不過蕭晏行內里如何,表面依舊是讀書人的秉性。

只是偏偏謝靈瑜一副促狹的模樣,似是在故意逗弄她一般。

蕭晏行只得淡聲道:「會試乃是匯集天下英才,我之前也不過是滄郡的解元而已,豈敢妄自尊大,覺得會元也是我唾手可得之物。」

好在謝靈瑜並未在糾纏在這個問題。

因為一樓中庭的又一輪比試結束,雙方分出勝負之後下場。

待稍作歇息,另外一組再次上了高台,準備下一輪比試。

不得不說,這樣的比試倒還真的頗為有趣,考驗的不僅是舉子們對於經書的掌握程度,竟還有考驗臨場反應能力。

比如這剛上台的一位,謝靈瑜看他臉色發白,手掌拿著帖經,都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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