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聊了很長時間,齊瑾不願意睡覺,趙無名說他第二日還有早朝。
齊瑾直勾勾的看著他,說:「我和小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哥,你會回來嗎?」
努力粉飾的太平在此刻被無情的拆穿,此情此景,似乎正在跟之前夢裡發生的事重合。
不同的是齊瑾並沒有苦苦哀求的挽留他,兩人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有提起。
趙無名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那雙眼睛裡星星點點,似乎有些光亮一閃而過,齊瑾來不及捕捉。
但他享受兄弟間這份少有的。
於是齊瑾率先打斷這場談話,將被子拉到頭頂背對著趙無名,聲音很悶:「我困死了,要先睡了,你走的時候不要吵醒我。」
「好。」
趙無名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靜悄悄的離開,不留絲毫痕跡。
天蒙蒙亮的時候,趙無名終於攜著一身風霜歸來,他從馬背上下來,隔著老遠便看到了劉湘玉。
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等他。
趙無名不敢確定,甚至有點不敢上前,他兀自彆扭著,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劉湘玉解釋。
最後還是劉湘玉發現了他,她提著衣裙跑出來,在趙無名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撲進他的懷裡。
至此,曾經的不悅怨懟自動消散。
趙無名深深的埋進她的頸窩裡,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恨不能永遠黏在一起。
兩人抱了很久,似乎都在貪戀彼此懷裡的溫暖。
「阿頌,我們和好吧。」劉湘玉說。
趙無名還有很多話要說,但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劉湘玉總在包容她。
大多時候,趙無名面對劉湘玉都是有種力不從心的頹敗,她像一陣風,像握不住的水,像是轉瞬即逝的煙花
於是他便安慰自己,以後會有機會的。
趙無名沉沉的『嗯』了一聲,說:「好。」
其實劉湘玉並不吝嗇自己的愛意,大多時候趙無名並不相信,他患得患失,實在沒有安全感,越是這樣,他越憋在心裡。
實在過於愚蠢。
去南疆的路
上,趙無名總是心神不寧,他掀開帘子往外瞧了瞧,竟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南疆還會下雪嗎?」
白朮嚴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瞧著並沒有融化成水的雪說道:「自然不會。」
「我可是仿照著苗疆做的,怎麼可能會下雪,更何況這裡是周陵。」
周陵岸沒有冬天。
梁竟則不喜歡騎馬,他很是自覺的同劉湘玉一起坐在馬車裡,優哉游哉的像是出來郊遊一樣。
「這裡不對勁。」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梁竟則忍不住吐槽:「你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白朮嚴不服氣,也嗆出聲,十分理直氣壯:「你知道,你說啊!」
「我不知道。」
梁竟則將帘子拉上,看向劉湘玉:「你知道吧,你這麼聰明。」
劉湘玉似笑非笑:「不及你見多識廣。」
趙無名滿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剛要說話,就被梁竟則攬住肩膀,道:「唉呀,我可是答應了齊瑾保護你的,一會躲我身後就好!」
劉湘玉冷笑一聲,將他的手大力拍開,哼道:「那你記性是真不錯。」
和他們印象里的南疆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那棵古樹下的棺材裡泡著一具拼湊而成的屍體。
劉湘玉靜靜看了一會,伸手附上她的胸口,靜悄悄的,跟死人一樣。
忽然傳來一陣鈴聲,熟悉的場景接著上演,劉安珩催促她殺了這些人。
茶茶她們陷入了妄念,沉浸在過去經歷的痛苦中。
而梁靜則完全就是在裝的,他悄悄繞到劉湘玉後面,不知在觀察著什麼。
天地間變得一片瑩白,只剩下一具棺材還靜靜地躺在地上。棺材裡的人慢慢起身,帶出了一身的鮮血,她走到劉湘玉面前,聲音沒有半點波瀾。
「殺了他們嗎?」
趙無名只慌神了一下,不過是甩了個頭的功夫,他便看到劉湘玉殺掉了最後一個人。
他們甚至來不及叫出聲,眼神還渙散著。天上的漩渦迅速旋轉,他們的身體變成數不盡的光點被吸上去,剎那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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