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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喜歡太過霸道執拗,病態到了極端。

小滿重複劉安珩的話:「我和劉湘玉只能活一個。」

「我和你之間,也只能活一個,是嗎?」

劉安珩點頭,將手中的匕首交給她,循循善誘:「這刀很快的,你只需要在她的喉嚨處刺一刀就行了,介時我便將她的頭摘下來。」

「你好殘忍。」

小滿輕笑一聲,然後握著他的手,高高的舉起了匕首——在他勝籌在握的表情下把刀送進了自己的胸口。

鮮血噴灑,毀掉了那扇屏風。

劉安珩望著那面屏風表情空白了一秒,遲鈍的擦掉自己臉上的血。小滿躺在地上,一直不停的嘔血,她的手臂往高處抬了抬,仿佛有什麼話要說。

劉安珩俯身,聽見她喃喃喊著什麼人的名字。

氣若遊絲的話叫人聽得不真切,劉安珩只能從她的口中拼湊個大概出來。

「婚禮……我在樹下埋了東西。」

劉安珩眉目冷淡,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只道:「你跟巫岷之間的啞謎,我聽不懂。」

小滿罵他笨蛋。

她死的乾脆利落,甚至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劉安珩跪坐在地上,平靜的將她的頭割下來,細心的用布包好,綁在了自己的胸前。

地上的屍體淌著血,透過鞋底滲到腳面,灼熱的像把人燙傷。劉安珩的胸口已經被血打濕了,那一塊皮肉火辣辣的疼,連帶著心臟也像被赤裸裸的放在了烈日下烘烤。

一滴淚從劉安珩的眼角滑落,他皺著眉拭去,卻抹了滿臉的血。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

劉安珩走到劉湘玉的床前,看到她眼皮顫了顫。他不再對這張臉著迷,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

正當他要下死手的時候,劉湘玉猛地睜開了眼睛,她快速的從發間拔下一根簪子,十分精準的刺進劉安珩的眼睛裡。

劉安珩痛苦的大叫出聲,他捂著那隻受傷的眼睛,似要將劉湘玉碎屍萬段一樣兇狠。

「你殺了小滿。」劉湘玉握著那支帶血的簪子,語氣平緩:「你從我身體裡滾出來了嗎?你代替了巫岷?」

劉安珩沒有多加廢話,問她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劉湘玉對待他的態度一向算不上友善。

「若沒有我,你還不一定能活這麼長時間。」他隨意扯下一塊布條將眼睛包好,嘲諷道:「你早就該在落水那日死了的。」

「可惜了,我沒死。」劉湘玉掐住他的脖子,眼神癲狂,又抄起一旁的匕首狠狠刺下去:「該死的就是你了!」

眼前一陣刺痛,劉湘玉手腕一抖,像失去慣性一樣往前跌去,匕首穿透皮肉,她趴在了一個綿軟的身體上。

下一秒,詭譎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恭喜你,為完成任務。」

緊閉的大門被輕輕打開,尖銳的叫聲此起彼伏:「殺人啦!」

「她,她殺了小滿娘子!」

劉湘玉被大力推開,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在小滿的胸口,攤了一地的血悉數浸染她的裙擺,看上去像一朵盛放朱頂紅。

「不是我殺的。」

劉湘玉平靜的開口,她從地上爬起來,遲鈍的蹭掉自己臉上的血,隔著一扇門和人群中的趙無名對視。

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惡魂。

花滿樓內賓客歡笑,姿態肆意,各種聲音不堪入耳。齊瑾意識逐漸回籠,眼中的迷茫褪去,他快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到了樓底下新科狀元孟起的屍體。

外面沒有雪。

牆壁上不知何時畫滿了歡喜佛,同地板上肆意交歡的人們逐漸重疊。

所有喝了茶的人,都變得不太正常。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做什麼的都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又正在做什麼。

禮義廉恥,皆拋之腦後。

劉瑾瑜和梁豐依舊被先帝的旨意困擾,無法前進一步。

層層士兵將花滿樓包圍,蓄勢待發。

終於,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下,千顏仙宴開始。

身旁響起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梁竟則啃了一口蘋果,看上去疲態十足,他打了個哈欠,說道:「終於要開始了,趙公子,你這一覺睡得時間夠長啊。」

齊瑾猛地轉過身,握住他的手腕,質問他:「那方幻境你沒有進去嗎?」

「哪次?我不記得了啊。」梁竟則面上無辜:「或許是因為你喝了那茶水的緣故吧。」

齊瑾忍無可忍,揪住他的衣領警告出聲:「梁竟則,你別裝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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