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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念一想,這好像是她一貫的作風,劉湘玉不撞南牆不回頭,一條路走到黑,哪怕是錯了下一次也會接著走,直到將這條路闖出來。

就憑她次次跟劉安珩糾纏,不肯放棄趙無名這一點,那海桑就該想到。

那海桑聳了聳肩,說:「你的決定向來一意孤行,當初所有的法子都用了一遍才找到辦法,給自己的底牌就是一本破日記。」

「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能救趙無名的,能救你們的也只有我,禍源於我。」

「小劉大人,趙無名給了你一個欽差的官職,你真是不辜負他正義的發邪。」那海桑笑道,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只道:「你愛當菩薩便當吧,我在這裡待不了很長時間,若你出來了我便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劉湘玉有所預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便又是一陣眩暈,那海桑最後的話在她耳邊逐漸失真,她看著齊瑾那張變化莫測的臉,更覺眩暈。

來不及告別,她便先終於支撐不住了,推開齊瑾跑到院子裡吐了個天昏地暗。

天地間驟然安靜,不知蹲了多久,直到劉湘玉雙腿都沒有知覺的時候她才緩慢的起身。

眼前是一片紅綢。

敲鑼打鼓的聲音忽然響起,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她的胳膊被人托起,僵硬機械的拜了三拜,直到被人攙扶著走進房間的時候,她還沒能搞清如今是什麼情況。

蓋頭猛地被掀開。

劉湘玉抬眼看向來人。

是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藍袍道人,身旁的輪椅上坐著同樣穿著喜慶的齊瑾,只是他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時間跳躍的太過迷離,劉湘玉這才反應過來這是

她同齊瑾的交易——那場婚禮。

只是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病入膏肓了?

劉湘玉自始至終都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般動彈不得,她看著自己和齊瑾被人舉著胳膊交換了交杯酒。

明晃晃的燭光下,齊瑾的臉色似乎在喜袍的映襯下變得有些紅潤。

那道士隨手畫了兩道符,又舉起桃木劍一把刺穿,將燒化的符水放在酒杯里,又撩起了她和齊瑾的袖子,指著他們手腕上的那條明晃晃的紅線說:「陛下,你瞧,便是此女在殿下身上下了詛咒,唯待禮成之後將妖女沉入池塘方可化解。」

皇帝沉沉的看了眼劉湘玉,點了點頭,又對那道士說:「若你敢騙朕,便等著掉腦袋吧!」

那道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發起了毒誓:「這妖女不是此世間人,兩位殿下都是被她蠱惑至此,將她安心送走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不僅如此,還需將那些畫鎖在妖女待過的宮殿裡一起燒毀才算了了這件事啊!」

皇帝有些遲疑:「阿頌從小就在這……」

「皇上!阿頌鮮少出冷宮,又從未接觸過旁人,他的寢殿裡都是這女子的畫像,不是妖孽又是什麼?阿熙也成了這幅樣子,嘴裡念叨著要娶了畫中人」皇后將手一擺,冷著臉十分不悅的看著劉湘玉:「若阿頌恨,就恨我吧,我只要救我兩個兒子的命。」

熊熊大火燒了這座宮殿,劉湘玉周身暖洋洋的,她對帝後表示理解,有些慶幸趙無名這三兄弟竟在此世過的如此幸福。

兄友弟恭,父母恩愛,若是沒有這些干預,依著趙無名的主角光環,或許他原本就該這樣受盡寵愛。

齊瑾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他沒力氣動,便低聲喊了聲劉湘玉,問她怕不怕。

劉湘玉說不怕,居然還能安慰他,叫他千萬不要自責之類的,就當一場夢就好了。

「我哥要恨死我了,我在他心中肯定比恨父皇還要更甚了。」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

淺短的交流很快被打斷,劉湘玉被人抬著沉入了湖底,冰冷的湖水包裹住她的身體,她睜開眼,透過水麵好像看到了齊瑾在朝他奔過來。

劉湘玉心想:齊瑾真是一點都不願意裝了啊,哪有人這麼快就好了的。

她想了千萬種死亡的法子,萬萬沒想到是被道士當成了妖孽邪祟給除掉了。

實在不光彩,也不知道齊瑾是怎麼想的。

岸上晝夜交替,明暗幾變,劉湘玉甩了甩頭,透過水波看到了岸上的天空在瞬息間的晝夜交替和明暗變化。

胳膊上的那條紅痕逐漸消失,水波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五臟六腑都要炸掉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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