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最喜歡的就是在桂花樹下撫琴了。
阿滿喜歡所有一切鮮艷濃烈的東西,比如開的最紅的杜鵑,聞起來最香的桂花。
滿娘不喜歡。
阿滿雖然是一名琴師,但滿娘知道,其實她並不喜歡撫琴,只是為了維持人設。
但滿娘喜歡。
這樣看來,她和阿滿還是很不一樣的。
月亮好像從來沒有圓過,她抬頭看著天空,又想到了齊隱,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阿滿。
滿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活過來了,用著滿娘的身份真切的活了十幾年,她好像已經不執著出去了。
這次來的任務者是誰?
好像不是劉安珩,又好像是劉安珩。
他不肯說實話。
滿娘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事,她搖了搖腦袋,抱著琴閉上了眼。夜裡的濕氣有些重,身下搖搖晃晃的感覺叫滿娘睡得極不安穩。
她翻了翻身,一隻手垂下去,浸入了冰涼的水中。
滿娘皺了皺眉。
什麼東西?
她可能是在做夢。
好像有什麼東西咬了咬她的手指,滿娘渾身一僵,猛然睜開了眼睛,將手縮了回來,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
五感重啟,她茫然的打量著周圍,後知後覺的感受著。
波光粼粼,水聲汩汩,清雅的蓮香爭先恐後的鑽進來,芙蕖飄揚,綠葉搖曳,再看她的身旁,已經擺滿了蓮蓬。
滿娘想要說什麼,剛張嘴就被塞了一顆蓮子。
劉安珩挽著衣袖笑意吟吟的將手伸在水裡,輕輕一撩,惹得滿娘滿臉的晶瑩。
她瞪大眼睛,嘴裡的蓮子也忘記嚼了,就這樣愣愣的看了好一會。
「你……」
劉安珩剛想讓她別太感動。
「你給我下藥了?把我弄過來居然都沒醒嗎?」滿娘擦了擦臉上的水,伸手去剝蓮蓬,不知是船不穩還是手太涼,她一連剝了幾個,都滾到了水裡。
「什麼啊,」劉安珩擦了擦手上的水,用力揉了揉她的臉,撒嬌似地說:「我可是夜以繼日的弄了六天才將這池子裡的荷花擺好,方圓幾百里的荷花都在這了,現在是你的了。」
「你哪來的錢啊?」
滿娘的關注點總是不同尋常,但劉安珩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他抱住滿娘的胳膊,說道:「早在幾年前,我就在外面做生意了,錢肯定夠,養十個你都不是問題。」
漫天的星子閃爍,小船在湖面上晃悠,這條路跟沒有盡頭似的,入眼之處都是爭奇鬥豔的荷花。
「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滿娘問他。
「可能前世註定?」劉安珩笑的不正經,他躺在船上,數天上的星星,嘆道:「我只有你了,滿娘。」
「嗯。」
「那你呢?」
劉安珩坐起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很是認真地看著滿娘。滿娘也看著他,主動問:「我什麼?」
「沒什麼。」
「過幾日,我們就成親吧。」
滿娘再也忍受不住,她俯身抵住劉安珩,姿勢無比曖昧,她問:「你是誰?」
劉安珩垂著眼睛,語氣卻不帶一絲遲疑:「齊隱。」
「我是齊隱。」
滿娘再一次問他:「你真的是齊隱嗎?」
「我就是齊隱!」劉安珩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又說了一遍:「我就是齊隱。」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第147章 日記(二十七)東坪記(三)……
時隔多日,這是劉安珩主動跟系統說的一句話。
系統沒聽明白他的意思,說一切良好,之後又提示說滿娘的好感度上聲了。
劉安珩忙著補日記的手一頓,筆尖一划,掃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在剛剛,你說你是齊隱的時候。」
一顆心如墜冰窟,劉安珩笑的
很是難堪,他看著滿娘頭頂上不斷上升的進度條,心中十分悲哀。
滿娘紅了眼眶,不知為什麼還在問他那個問題,她一直問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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