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陌無塵點了她的名字。
劉湘玉嚇得一激靈,有種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住的感覺,她理了理心情,並不是很擔憂。
神陵岸有個規矩,去過一次的鏡子便不許去第二次。
「你可有什麼法子嗎,嗯?」
陌無塵輕佻含笑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尾音像帶著鉤子一樣刮的她心頭一顫,劉湘玉定了定神,將這點不適歸結於學生時代對班主任天然的畏懼。
藍不悅眼皮一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見劉湘玉說:「毀了這面鏡子。」
陌無塵罕見的沉默了,說:「那裡面的人怎麼辦?」
劉湘玉再次給出建議:「想來那擾亂副本的任務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理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不妥。」陌無塵輕輕笑了聲:「本座還是覺得你應當再進一次。」
劉湘玉頓時皺緊了眉頭。
等再次踏入這的時候,劉湘玉才後知後覺自己上次來到這兒的任務是什麼。
「難怪叫《隱》,原來這裡鏡子的主人就叫齊隱。」她抱著琴吐槽,終於記起了這段古早的記憶。
新人進的第一面鏡子都不會太難,《隱》就是一個男主,給他幸福,打出he結局的小白副本。
其中可選的人物頗多,劉湘玉在妙手神醫,孤苦琴女,美艷花魁和玉面欽差中選擇了琴女這個身份。
原因無他。
深山醫女不曾出谷,等著齊隱上門完成任務得到猴年馬月去了,時間太長。
花魁這種角色不能輕易嘗試,一不小心就會打出be結局。
欽差更不用說了,女扮男裝唉!玩脫了會被砍頭的!
於是劉湘玉樂呵呵的選擇了那個堅強孤傲,賣藝不賣身,身世悽慘,死了爹娘早早進宮的琴女。
不過來這的第二天劉湘玉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是個性格跳脫的人,於她而言每天跟在師父面前練琴實在是種折磨。
於是原本打算走清冷孤傲,溫柔堅強路線的她沒過半個月就繃不住了,人設一路崩塌,好在拖拖拉拉了好些年才把任務完成。
鏡中一年,鏡外一天。
相比同時期的,她是最晚出來的,這也就算了,可她之後進入鏡子的那個人不過五年就出來了!
比她早了六年!
但是通關成功的話為什麼沒有那人的名字......劉湘玉不合時宜的想,該不會那個攪翻天的任務者就是他吧?
劉湘玉搖了搖腦袋,笑自己腦洞大開,她認真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發覺變成甲級的副本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她甚至感受不到其他任務者的氣息。
劉湘玉不敢放鬆,她抱著琴低眉順眼地跟著掌樂姑姑走去。
現如今是鴻熹二十五年,齊隱十六歲按照上一次來的時間線來算,這是她剛進宮的時候。
只是齊隱怎麼是這樣子的?
他穿著一身黑金華服,隨意披散的頭髮纏繞在一起,蒼白的皮膚襯的那雙眼睛愈黑,嘴唇愈紅,活像一隻陰濕可怖的惡鬼,沒有半分少年人的活潑。
劉湘玉不敢再看過去,她忙低頭撫琴,奈何心中雜念頗多,竟是彈錯了一個音也沒有察覺。直到一聲笑打斷了她,她這才猛然驚醒,倉促地將琴收起來,惶然的跪倒地上。
「曲有誤,周郎顧。」
齊隱陰冷的聲音無悲無喜,他懶散地半倚靠在貂毛覆蓋的榻上,手裡捏著一顆葡萄,饒有興致看著她。
「上前兩步來,你叫什麼名字?」
劉湘玉覺得十分不對勁,但她還是盡職盡責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跪著上前,緩緩的抬起了頭,然後與他對視。
「奴婢阿滿。」不過是看了一眼,她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不對勁,簡直太不對勁了。
十六歲的齊隱絕對不是這樣的。
齊隱用沾了葡萄汁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看了一會,忽然發出一聲極輕的笑來。
「滿娘。」他的手指向上抹去,以一種曖昧的姿態向前,不輕不重的揉捏著劉湘玉的嘴唇,「張嘴。」
這是哪來的死變態?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