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砸到梁竟則的腿上,他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又撿起嘴邊的笑,好像清醒了過來。
「趙兄好大的力氣。」梁竟則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朝著齊瑾的方向還了回去,而後站起身。
懶散的樣子像沒骨頭似的往那邊挪了兩步,說:「這樣值錢的玩意我可不敢要。」
齊瑾冷笑一聲,「你方才又在發什麼愣,不曾聽聞梁大人的兒子是個傻子。」
「趙兄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梁竟則笑著打開窗戶,不等齊瑾說話,又接道:「我知道了,或許是我們前世有緣,做了幾世摯友,又或者是我承了你的什麼情,現下該還債了。」
「想來這樣調戲人的話,你定是跟不少人說過。」齊瑾面無表情地甩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罵道:「浪蕩。」
梁竟則憋著笑,看著他意有所指:「跟我一個故友學的,卻是沒想到他如今這樣不近人情了。」
不待齊瑾說話,他又正經道:「公子,時間不多了啊。」
「你是說花魁要出來了?」
「是啊。」
梁竟則嘆息著,語氣似乎也有些遺憾,他伸手接了一捧雪,然後合上了整扇窗戶,將他們與這些醉生夢死癱倒了一地的大臣關在一處。
空氣停滯不前,變得稀薄。
依稀間,齊瑾聽到了琵琶聲,還有女子的吟唱。那歌聲哀婉淒清,像是在控訴著什麼,令聞者落淚。
齊瑾面無表情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轉頭卻見梁竟則絲毫不受影響。
似有所感,梁竟則懶散的靠在窗台上,笑的玩世不恭:「齋月樓里曾有一花魁,彈得一手好琴,令至情至性者落淚。」
「可惜了,我聽不懂。」
「你不通音律?」
梁竟則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我冷漠無情。」
齊瑾再次抹了把淚水:......
琵琶聲止,梁竟則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又說:「趙公子,如果結局依舊不如意,你還會忘了我。」
「還?」
齊瑾皺眉。
梁竟則疑神疑鬼的,實在憂思過重。
然而齊瑾卻是百分百信任他哥的。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皇上定能將這事解決的。」
齊瑾信誓旦旦,又惹的梁竟則發笑,對著眼前這個尚且稱得上單純的少年帝王,梁竟則終歸說不了什麼。
眼見他這幅有口難言的模樣,齊瑾又忍不住了,他不耐煩的轉著桌子上的茶盞,又問:「我為何會忘了你,可是出了這幻境我們的記憶就會被清除?」
梁竟則抽抽嘴角:「倒也沒那麼大本事。」
「我有一舊友,可惜見面不識。」
梁竟則話說一半,那雙含笑的眼睛卻不眨地盯著齊瑾,仿佛是他成了什麼不講情義的罪人一般。
「那就算不上是感情多深厚的友人,還是趁早各奔東西的好。」
「可我承了他的恩情,答應他的事還未完成,」梁竟則看著他,毫不掩飾道:「他臨死前求我救他哥。」
齊瑾想了想,問:「他哥犯法了要找你求情?」
梁竟則被逗笑了,回道:「不是,只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罷了。」
「竟有如此猖狂之事,你可有將此事對劉湘玉說過?」
「說過。」
齊瑾總覺得他的眼神透過自己再看向別的人,那副表情就像自己是他那貴人多忘事的朋友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裡待久的緣故,梁竟則總是昏昏欲睡的,他沉默間便同那些人一樣倒在桌子上,任憑齊瑾如何叫也醒不了。
斷斷續續的琵琶聲又傳了過來,放眼望去,只有齊瑾一人尚且保持清醒,他看了看梁竟則,將自己袖中的匕首放在他的懷裡,然後轉身離開。
趙無名對這些宴會無甚興趣,他被齊瑾扯來,行禮落座之後只覺得昏昏欲睡。
此次豊國來訪,不巧的是公主辛朗頌格心疾突發,便被遣送回國了。齊臨生頗為遺憾的嘆息兩聲,言語間表達了對公主的擔憂,在看到王子曲布之後又亮了眼睛。
齊瑾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他暗搓搓的靠近趙無名,小聲道:「哥,父皇該不會想著給這王子指親吧?」
齊臨生近來熱衷於當紅娘,每月都要舉辦場宮宴,結束後還要問齊瑾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齊瑾十分鬱悶,又聽到他父皇拐彎抹角的問:「那你哥呢?」
「他沒來。」
皇帝沉默片刻,自我和解道:「算了,隨他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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