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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何是我活了下來。」

那海桑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耳邊傳來齊瑾的聲音,他掐算著時間,接著說:「並沒有結束。」

「巫岷,你只當這與之前一樣,就可以,現在去梁府,將這枚荷包交給梁豐的夫人,你不是想救他的兒子嗎?」

巫岷收下荷包,卻抓不住那海桑的胳膊,內心的不安幾乎要將他淹沒,他說道:「我要做什麼?」

「我們還會再見的,巫岷。」

花滿樓。

方才還在哄鬧的人群變得安靜起來,劉瑾瑜和梁豐二人遲遲沒有動靜,仿佛剛才的對峙是一場錯覺。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個場面,二樓的賓客絲毫不見慌亂。

「你發什麼呆呢?」

外面黑天,寂靜的不像話,齊瑾打開窗戶,冷冽的寒風刺骨,吹得人猝不及防,他扒住門框,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往外拽著。

梁竟則站起身,連忙幫他關上了窗戶。

被風吹了滿臉的霜雪。

「如此逼真,若不是知曉現在是酷暑,恐怕也以為是冬天了。」

幻術,他只在一個人那裡接觸到過,他和齊璟幼時的老師,白朮嚴。

齊瑾臉色極差:「又是幻境,這到底是什麼邪術。」

他將目光投向梁竟則,眼中的指責不言而喻。

「你發什麼呆呢,方才喊你兩聲都沒反應。」

梁竟則賠笑:「趙兄莫氣,我想問題太過投入,以至於晃了神。」

「可有什麼發現?」

齊瑾簡直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這裡似真似假,眼前的人被掉包了也發現不了。

「劉瑾瑜被困住了。」

「什麼意思?」

「在他進入花滿樓的這一刻起,便困在了幻境裡。」梁竟則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問他:「今夜是什麼日子?」

「千顏仙宴。」

「不,更像是——同葬。」

齊瑾瞳孔一縮,斥道:「幾十名官員在此,你說是同葬?」

梁竟則眨眨眼,「狀元郎不是已經死了嗎?」

「眼下便只能坐以待斃嗎,我要去找劉湘玉。」齊瑾有些擔憂趙無名和趙淇風,眼下的局面已經脫離了趙無名交給他的任務。

實在太過邪門。

梁竟則攔住他:「再等一刻鐘。」

「什麼?」齊瑾稍稍恢復理智。

「就能見到花魁了。」

「運氣好的話——還有劉湘玉和趙無名。」

梁府。

「你方才說什麼?」

梁豐望著眼前穿著奇怪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古怪。

「我是來兌現諾言的。」

巫岷還穿著那身校服,他將背包里的荷包拿出來,塞到梁豐的手中,說道:「這是給令夫人的,保佑你們的兒子。」

「我還沒娶親呢。」梁豐額頭突突直跳,「你不是中原人?」

「南疆人。」

真是個瘋子。

梁豐喃喃道:「什麼南疆?話本子看多了嗎?」

巫岷渾身一僵,他抓住梁豐的胳膊,問道:「其他三族呢?你可聽說過佤斛一族?」

「並未。」

「如今的皇帝是誰?齊臨……」

梁豐連忙捂住他的嘴,「怎可直呼聖上名諱!」

「齊璟呢?」他又問:「你可知齊璟?齊臨生的兒子,三皇子。」

「趙皇后確實懷孕了,但聖上膝下並無其他子嗣。」

梁豐有些一言難盡地替他尋了些史書,「我瞧你也是親切,不如先在梁府住下吧。」

『帝性溫和仁厚,深得民心。』

仁厚溫和。

無論哪個字都跟他認知中的齊臨生毫不沾邊。

「所以說齊臨……聖上和皇后是青梅竹馬,甚至還為了趙皇后廢除了後宮?」

巫岷有些懷疑自己不認識中原字了。

「帝後青梅竹馬,是自小的情分。聖上能登上皇位,趙皇后功不可沒。趙皇后的父親的大將軍,母親是首富,可謂是有錢有權。先帝原本並不看好聖上,是趙皇后質疑要嫁給他。」

梁豐顯然是很喜歡這個趙皇后,言語間的讚嘆毫不遮掩:「皇后十四歲便跟著大將軍上了戰場,後來立下了軍功,被先帝封為了將軍。」

「當時聖上問她想要什麼獎勵,她說……」

「你們的母后當時說,我要嫁給五殿下。」

十年裡,齊臨生幾乎每日都講這個故事,趙無名始終陰著一張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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