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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經疼到將恨意消散,恍然間覺得自己是一具木偶。

「齊璟,把字刻上去。」

趙無名渾身顫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齊臨生用明黃的靴子踢了踢他的下巴,嘴邊帶著不解又惡劣的笑,他將刻刀遞進趙無名的手中,說道:「你拒絕一次,我便再抽一次你的肋骨。」

「宮中太醫妙手回春,人參鹿茸金瘡藥多的是,你死不了的。」

趙無名手指動了動,他接過了刻刀,用盡全部力氣狠狠地扎在了齊臨生的小腿上。

他被一腳踹開,此時分不清哪裡更疼,齊臨生眼神陰翳,面色黑沉,他被掐住脖子,被窒息的感覺包裹住。

就這樣死了也好。

趙無名被虐待過太多次,層出不窮的手段讓他身上沒一塊好肉,他如輪迴般來到地獄,可這些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他原本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會遇到劉湘玉。

劉湘玉還在外面等著他,趙無名掙扎不得,他被甩到地上,大口呼吸著,嘔出的鮮血混在脖子上,融進傷口裡。

齊臨生突然笑了,他捏住趙無名的下巴,似乎是在仔細端詳他。

「齊璟,你不該感謝我嗎?你真的很幸運,還有人給你送藥呢。」

趙無名抬頭看他:「你這般折磨我,我還要感謝你?」

「當然,你知道我那年是怎麼死的嗎?」

齊臨生歪了歪頭,手指伸進他的傷口處,細細摩挲著裸/露出的骨頭,趙無名悶哼一聲。

「我十二歲那年,同你一樣的年紀,也是這般被抽走了肋骨。」

「但我不一樣,我身上所有的肋骨都被拆下來了,我清醒地感知著骨肉分離的痛感。我被佯裝成虔誠的信徒,將那假仁假義的主角送上了成神之路。」

他嘴裡說些趙無名聽不懂的話。

「之後我便死了,但那是我有史以來最輕鬆的一次。」

齊臨生責怪趙無名的不知好歹,他嘆口氣,用一種趙無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語氣說道:「你瞧,我才拆了你一根骨頭。」

「那你還真是仁慈。」趙無名冷笑一聲。

「當然,」齊臨生挑眉,眼裡都是勢在必得:「齊璟,我能將取代齊隱,也一定能取代你。」

「你,到底是誰?」

「我叫……」齊臨生愉悅道:「是和你母親一樣的人,可惜了,她的任務失敗了。」

「齊璟,或許你原本該幸福圓滿的。」齊臨生笑的惡劣,「可這是我最後一次,怎麼辦呢,我還想要找到滿娘。」

「你放心,等我成功後便將這裡恢復成原本的樣子,這樣美的大祈,不過是少了一個你而已。」齊臨生握住他的手,在那骨頭上刻下一行字,說道:「你小時候疑惑我為何這樣對待你。」

「你現在猜到了吧,因為我不是你的父親。」

趙無名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強壓下胸腔中翻湧的鮮血,對劉湘玉說道:「所以我不會疼的。」

藏在袖子裡手悄然攥緊,又慢慢放鬆,趙無名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沒有半點怨懟,他是平和的,就像一尊精緻的玉

像。

那些痛苦難捱的歲月於當時的他而言是眼前緊閉的大門,是望不到頭的城牆。

等趙無名逃出來後,才發現困住他的那扇門是如此不堪一擊。

可他站在權利的中心,卻依然無法從過去脫離,他的內心被困在了幼年的那個陶土罐里,在看不到光的日子裡被浸泡腐蝕,害怕著被人窺視到身體上的疤痕。

劉湘玉的手指划過他的耳垂,將他的眼睛蓋住,溫柔道:「阿頌,在我面前,你不必說謊的。」

趙無名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划過劉湘玉的掌心,他說:「你會覺得我噁心嗎,像一條狗一樣,是可以被隨意踐踏的存在。」

劉湘玉搖搖頭:「愛你的人只會感到心疼。」

他說:「只要別丟下我就好。」

南疆又變了一個樣子。

「玉娘,你說他為何要選擇南疆這個地方,是因為南疆避世不出嗎?」

「趙兄懷疑另外兩族也有劉安珩的手筆?」劉湘玉一針見血道。

趙兄?

他看向一臉認真的劉湘玉。

驚覺,原來阿頌二字是有觸發條件的。

趙無名不止一次驚嘆過劉湘玉的敏感聰慧,上一秒她還在與自己含情脈脈地互訴衷腸,可到了下一秒,就馬上回復成了那個清冷正經的欽差臣。

「佤斛一族也有過任務者,初代天醫那海桑,你當時陰差陽錯成為了佤斛的聖女,海日塔娜。」

「但你並非佤斛族人,阿丑卻是被天醫後人索朗貢布承認的。」

天醫者,通神意,能令死者活,生者靈,惡者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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