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具人偶的盯著巫岷的眼神居然有些像玉人京。
劉湘玉覺得自己漏了什麼,便詢問趙無名,他道:「不停歇的是我們,下一秒在哪裡也只是被推著走,玉娘且安心。」
這話沒有錯,眨眼間,便又是與劉
安珩對峙的日子了。
似乎是為了迎接巫岷的到來,南疆的子民無一不盛裝出席,都以為此次前來是大祭司的加冕儀式。
祭祀台下靜默無言,古樹上的紅綢下掛滿了牌子,隨著風起互相碰撞,巫岷望去,看到一塊牌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會彈琴嗎?」
半晌,劉安珩突然道。
牡丹上前兩步,說只會談一曲鳳求凰。
劉安珩笑笑,叫她去那棵古樹下面彈,牡丹聽話地走過去,手指輕撫,第一個音節便錯了。
「曲有誤,周郎顧。」劉安珩半開玩笑道:「以前在王府的時候,你便時常這般。」
巫岷聽不懂劉安珩的話外之音,只擔心這人偶會不會暴露,同時也在心裡驚嘆,這些的蠱蟲未免也太過聰慧,只是讓牡丹娘子教了幾日,便這般通人性。
巫岷強裝鎮定,道:「神子大人,眼下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復活神女。」
劉安珩灑下幾塊鋒利的鐵片,輕飄飄道:「你可知攜外人進族是什麼罪名?」
木屋內,被敲暈的牡丹緩緩醒來,桌邊是一張紙,娟秀的字跡寥寥幾語,寫道:離開南疆,你都孩子需要你。玉人京,留。
一旁,玉人京正拖著下巴,怔愣地看著屋外,回憶湧上心頭,後知後覺的冷意席裹全身。
第93章 南疆神域(二十四)我要你親手殺了齊……
三天前,夜晚。
巫岷總覺得這人偶不盡人意,便又想了什麼法子加以改造。
這幾日總是無故嘔血,巫岷疑心自己患了什麼絕症,跟玉人京的症狀很像,他翻遍醫書也沒有想明白,索性便燉了幾隻解百毒的蠱蟲吞入腹中。
受到挑釁,皮膚里的蠱蟲更加躁動,像是要衝破這層皮,拜託桎梏。巫岷猛地吐一口鮮血,他捂住腹部,跌坐在地上,執起手中的匕首在自己身上刺了幾刀,挑破,然後拽出那一團血肉似的蠱蟲。
情人蠱在他的手中風乾僵硬,子蠱在他的身體裡肆意穿梭,啃噬著他的血管。
皮膚鼓起小包,讓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在一起,巫岷再次舉起匕首,方要刺下的時候卻看到了身後的影子。
「巫岷!」
玉人京蹲在他的身邊,雙手捧住他的臉,體內囂張狂躁的蠱蟲也安靜下來。她偏頭靠近,似乎是想要吻上來,月色朦朧間最易神志不清,巫岷痴迷地看著玉人京,胸中似有猛獸破籠而出。
「滿娘,他喜歡你。」劉安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看戲一樣樂此不疲地跟著玉人京,接著說:「但很可惜,只有我能解你的毒,你我二人才是天生一對,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是。」
他語氣聯繫道:「你先前受過的痛苦,都會回到他的身上,怎麼樣,開心嗎?」
「我不是滿娘,你的娘子早就死了。」
玉人京說話狠毒,往往是哪裡痛往哪裡戳,故意提及那場婚禮,盯著他:「死在了那場大火中,不是嗎?」
「是你親手拋棄了她,如今又來假惺惺地說你愛她,可你看清了,我不是那個琴女。」
「那就把你變成她,然後,殺了巫岷。」
「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巫岷是我創造出來的,他的靈魂,樣貌都屬於我,除了我,沒有人需要他。」
似乎是想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結局,劉安珩大笑起來,直到在四周消散,他的笑依舊迴蕩在耳邊。
「可我需要他。」
玉人京反駁的話呢喃出聲,消散在風裡。
短暫的沉默令巫岷有些無措,他伸手在玉人京的眼前晃了晃,問:「方才在想什麼呢?」
玉人京抓住他的手,神情依戀,像個小動物一樣去蹭他的手,乖順不解道:「你因為什麼而痛苦,是那令你無解的情人蠱,還是你意識到了你我二人身份的轉換?」
「巫岷,你知道嗎,愛之欲其生。」
玉人京的氣息令他忍不住湊近,彼此的距離愈發無間,巫岷眼神迷離,似被蠱惑般靠近。直到她的唇如預料般貼進,溫熱的觸感令巫岷猛然清醒,他狼狽地躲開玉人京的眼神,垂眸不語。
她沒有被推開的羞惱,反而笑的意味不明,又膽大包天地掐住巫岷的下巴,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醜陋的疤痕。
玉人京將自己的傷疤坦露在巫岷面前,指了指他:「情人蠱,在你體內發作了,你是在害怕我不愛你,還是惶恐解了我情蠱之人不是你。」
「可無論是哪種,我都不在意,因為你心裡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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