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竟則輕笑著,將披散的頭髮隨意抓成一個丸子頭,眉心的蓮花花鈿愈發嬌艷。
「畢竟在這場鬧劇里他們才是主角,不是嗎?」
「你懂的很多。」齊瑾道:「似乎對這裡很是了解,梁竟則,你究竟是什麼人?」
梁竟則被他一臉嚴肅的模樣抖得直樂,他笑彎了腰,堪堪扶住齊瑾的肩膀才沒能倒下去。
「要不說我喜歡你和趙淇風挽書這樣的人呢,怎得也不周旋一兩句,偏生如此直接。」
齊瑾一直被趙無名保護的很好,哪怕是在冷宮中的那幾年,他也依舊有姑姑照顧,從未缺失過關愛。即便是現在替趙無名坐在龍椅上,朝中的一些腌臢之事他也不知曉。
趙無名會為他準備好一切,他會為自己鋪好路,留下堪委以重任的大臣,有足夠多的暗衛軍隊來保護好自己。
齊瑾打掉他的手,語氣冷淡:「如果你有不軌之心,我會直接殺了你。」
正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他才什麼都不怕,或者換句話來說:「前朝逆賊也好,你也好,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我只在乎以後。」
「原來是有恃無恐,小趙兄弟還真是被保護的很好啊!」梁竟則似是感嘆一聲,又道:「打打殺殺的多可怕,我不過是幼時雜書讀得多,不然怎麼對仵作有了興趣,看得多了便想得多,小趙兄弟放心,我指定不會害了你啊!」
齊瑾估摸著梁竟則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平白無故被人占了便宜心中自然不爽,他又問:「為何是歡喜佛?」
「因為他代表欲,人心中最濃烈的欲便會被勾出來,或是情慾,貪慾,財欲,權欲,亦或是執欲,恨欲,痛欲。」
「欲令其生死不能。」
祭祀的過程隆重盛大,空靈古老的歌聲經久不消,古樹下的紅綢被取了下來蓋在阿丑的身上,她的肌膚漸漸變得嬌嫩充盈。
如同睡著了一般。
同時,在棺材旁縮成一團的劉安珩也漸漸顯現出來,靈魂變得更加凝固。
劉湘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凡人供奉香火,修蓋廟宇可為自己信奉的神靈塑金身,修功德,劉安珩是將自己當成那神仙了?」
「可他是如何讓整個南疆奉他,或者說,將棺中的阿丑視為神靈的?」
趙無名一句反問又使他們陷入了沉默。
祭祀大典結束後,巫岷卻沒有著急離開,他懶散地靠在古樹上,撫摸著身邊的狼王,憂愁道:「過幾日我便要下山了,小狼,前幾日,神女大人又給我託夢了。」
劉湘玉神色一凜。
「神女告訴我要去上陽郡的花滿樓找到她。」
巫岷自顧自道:「神女復活,我們族人的詛咒便能解除了,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劉安珩就像消失了一樣,直到巫岷下山,也沒見到過他的身影。
劉湘玉心裡在意巫岷說的那個詛咒,她問趙無名:「你可知曉南疆有何詛咒?」
詛咒,偏生又是詛咒。
趙無名臉色有些不對勁,自從進入南疆後,他便一直牽著劉湘玉不鬆手,哪怕是來到了上陽郡也如此。
「不知曉。」
巫岷這次並沒有易容,或許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又或許是心中的目標明確,他此次下山到沒有那麼手忙腳亂。
起碼還知道帶了些珍貴藥材銀鐲首飾之類的換些盤纏。
與之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發生命案,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祥和,巫岷甚至憑著一手的好棋藝和那梁豐處成了朋友。
但看上去就比外面的巫岷聰明不少。
看著對弈的兩人,劉湘玉總覺得有些奇怪,她便借著被趙無名牽著的那隻手搖了搖他,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少了些什麼?」
「梁竟則。」趙無名似乎來了興致,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又將她的手掌包進自己的拳里,說:「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
實在不合常理,梁竟則這麼個性子,怎麼可能閒的下來。
劉湘玉輕輕拍了一下趙無名那隻作亂的手,見人老實了便想將自己那被趙無名牽了一路的手解放出來。
誰料剛想有個動作,趙無名便如驚弓之鳥一樣拽住她。
劉湘玉險些被氣笑了,她舉起兩人被綁在一起的手,無奈道:「趙無名,我的手是真的酸了,我又不會跑,你幹什麼這麼緊張?」
趙無名猛地聽到自己的大名,便覺得對方是真惱了,有些慌亂地解釋道:「玉娘,你別生氣,我輕一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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