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書端了飯食回來,疑惑道:「奇怪,劉老伯一天沒動靜了。」
趙淇風聽後不甚在意,直接將那飯食奪了過來,兀自吃的香甜,含糊不清道:「你瞎操的什麼心,那屋子裡早就沒人了。」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挽書有些不開心,說書先生講這劉湘玉交給她最新的段子,每回到了精彩之處便要停上一回,底下看客半是著急半是惱火。
「我同你個小傻子說些什麼,劉大人走一步看百步,事事都算得精明,再不濟不還有我哥在嘛。」
那說書先生飲了一口茶,繼續道:「話說前言劉生被污衊抄襲盜竊了自己庶弟的文章,一時千夫所指,更是被關在家裡無計可施……便見那劉生言辭懇切,與寒冬臘月跪在庭外,懇求他的父親放他出去證明清白,只可恨啊!那劉生竟在風雪中跪了整整一晚,最後暈死過去也沒見到他父親一面……竟被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聯手坑害!」
底下的人聽後啐一口唾沫,又開始罵起了故事中的庶弟和渣爹,臉上皆是紛紛不平。
「呸!好生不要臉!一個庶出的竟敢謀害嫡子,這當爹的也是個糊塗東西!」
「可惜那劉生,分明是個驚艷絕倫的貴人,竟落得個萬人唾罵的田地!」
「唉,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的京都第一才子……」
此話一處,席間靜默片刻,忽又熱切起來。
「就是我們劉大人?」
「可不是嘛!這二人又是何等相似,話說那劉家好像只有個庶出的女兒……」
「最近便有傳聞說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這劉生說不定就有原型!」
「劉湘玉那日親自為我東都伸冤,又除了王安權這樣的禍害,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等卑劣之人啊!」
「我聽說啊劉府最近……」
說書先生臨走的時候特意給挽書打了個招
呼,挽書心不在焉,只盼著劉湘玉能快些回來,便蔫蔫的道了聲好就又守著門外看了。
趙淇風樂得看戲,他吃完一抹嘴,又從挽書的碟子裡撿了幾顆花生豆,下巴往說書先生那邊努了努,道:「劉大人這邊做這一件事,那邊還安排你不得空閒,只是這樣編排一個女兒家的,不太好吧,到底有失風度。」
「你在說什麼鬼話?」那語氣很是不可置信。
挽書最見不得旁人詆毀劉湘玉,她反應過來後一撇嘴巴,便皺著眉瞪著眼衝著趙淇風噼里啪啦一頓吼,像是要把以往憋著的火氣都撒了出來。
「分明是他們的錯,你做什麼總是針對我家玉郎,你分明就是對她心存偏見,哪怕是口中對她稱呼著劉大人,心裡還是不尊敬,假惺惺!」
趙淇風好聲好氣道:「不是,我怎的又假惺惺了?只是解決的法子有許多,劉湘玉這般含沙射影屬實不磊落,不是君子所為,再不濟也可直接揭露,五娘她日後還要嫁人,女子的名譽……」
「君子不徒語,那如此看來世上就沒有真正的君子。我且問你,男子的名譽就不值錢了嗎,整個京都的讀書人,便都以我家玉郎為恥,你當日第一眼見她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分明是嘲諷和鄙夷。」
挽書平日裡呆頭呆腦的,可對上劉湘玉的事情偏偏執拗的非要掰扯清楚,一字一句毫不饒人,趙淇風偏又是個嘴笨的死腦筋,被旁人一頓輸出,連話都忘了怎麼說。
「你就是看不上她的聰明勁兒,便覺得她處處算計,斤斤計較,可你捫心自問,世上還有幾人能為旁人做到擊鼓上告,你敢嗎?玉郎敢以性命做擔保。」
趙淇風被挽書吼的有些發懵,兩人的臉都快要貼到一起了,少女的氣息纏繞著他,溫熱香甜,偏生挽書還是個沒分寸的步步緊逼,他手中的豆子一滑變落到了桌底。
挽書快哭了,看著跟個兔子一樣,好生委屈。
趙淇風的臉有些發燙,倉促的移開目光,往外面走去。
「趙淇風!」
挽書平日裡會喊他呆瓜,暴躁鬼,帶她買糖葫蘆的時候才回心情頗好的叫聲小風哥哥,想來也是氣急了才回喊出全名。
東都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小雨並沒有打散人們的熱情,夜市彩燈盞盞,晚間便如同白晝,他從荷包里掏出幾枚同板,從小販的手裡換回了兩串糖葫蘆。
趙淇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彆氣了,一路上又喊又叫的,我還嫌丟人呢。」
「我不吃你的東西,你帶我去找玉郎吧。」
挽書認真道。
趙淇風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種氣,兩人間僵持片刻,他舉著糖葫蘆,有些不知所措,想發火,卻又覺得這樣太過無禮。
「我錯……」
「玉郎!」
還沒說完的話就這樣被堵在了嗓子裡,挽書笑著朝他身後跑去,發間的絲帶纏過他的臉頰,怪癢的。
趙淇風聳聳肩,便也走向趙無名。
「周子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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