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玉十分抗拒待在這裡,她的那種控制不住的顫粟因子在叫囂,從她身體的每個毛孔往裡扎。
可理智卻說,進去。
有的人越害怕便越緊張,渾身抖動,恨不得說句話便要飆出眼淚一樣,劉湘玉卻不是,她的理智總是大過任何情緒。
「趙無名。」
劉湘玉喉間滾了滾,叫了趙無名一聲,又忍不住將領子往上拉了拉以尋求安全感。
趙無名聽出了她聲線的一絲抖動,於是便頷首捉住她的手腕。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先被這隻滿手的冰涼驚了一下。
他又聽見劉湘玉說:「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裡面不太好,謹慎些才好。」
趙無名卻以為她是在逞強,心裡不由好笑,道:「那要進去嗎?」
頭一次,趙無名竟覺得自己像是有些哄小孩的語氣。
劉湘玉對於危險的感知度從小就比常人敏銳許多,她鬆開趙無名的袖子,轉而將自己的手遞過去。
她面色嚴肅,像教學生的夫子似的一板一眼的告誡道:「要進去的,但裡面肯定很危險,你抓住我的手,我保護你。」
可配上這可憐兮兮的眼神,趙無名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保護自己,更何況,劉湘玉身嬌體弱的跟個女郎一樣。
還沒挽書力氣大。
趙無名挺怕這人在關鍵時刻丟下自己就跑了的,不怪他這樣想,劉湘玉太過理智,又很會審事度勢,她對自己和趙無名都有著無比清晰的認知,到時候很有可能會說:「趙兄,你再堅持一下,我會回來救你的。」
然後徒留他一人孤軍奮戰。
不過,如果自己還是那一步三咳的病秧子的話就不一定了,到時候可能就是另一種情況。
趙無名這邊腦補的有趣,劉湘玉又將自己的手往前遞了遞,戳他:「快點啊,你發什麼呆呢?」
他回神,看向那隻素白的手腕,劉湘玉的怪毛病很多,她寫字的時候總喜歡將毛筆甩一圈,然後撒上一紙的墨水,之後再有些懊惱的去擦拭。
所以劉湘玉的手好像從來沒有乾淨過,指間總有被墨色暈染的痕跡。
「沒發呆。」
趙無名輕嘆一聲,將自己的髮帶扯了下來,青絲頃刻散落,更襯得他膚白唇紅,像個攝人心魂的妖精。
劉湘玉感到手上一緊,就見那條柳枝似的綠色髮帶落在了自己的手腕,貼著趙無名的手心,顯得無比契合。
趙無名單手打結,弄好後拿了旁邊的蠟燭,小幅度舉了舉胳膊,連帶著劉湘玉的手也往上抬了抬。
「走吧,小劉大人,我會保護好你的。」
那入口很大,足夠兩個人並排而走,不過是剛走了兩個台階,就聽見那床移動的聲音,竟是自動關閉入口了。
趙無名玩笑道:「還是玉郎有先見之明。」
「開弓沒有回頭路,走吧。」劉湘玉倒是比之前淡定了許多。
在封閉的環境裡這種腐屍般的惡臭就愈發有衝擊力。
看著周圍昏暗幽黑一片,劉湘玉那種不適感愈加嚴重,甚至有些想吐。
「呼吸不要亂,輕一點。」
趙無名忽然提醒道。
兩邊都是沒有點燃的油燈,趙無名將蠟燭湊近燈芯,就見一個接一個的油燈都亮了起來。
只見前面空蕩蕩的,周圍也是,什麼都沒有,唯有燭火打在牆上,人影幢幢。
劉湘玉又向兩側走去,斑駁的牆上都是血印,像濺上去的,上面的顏色深淺不一,有的時間長了,已經滲透了,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劉湘玉注意到這塊最新的血印,血的顏色還算鮮艷,像是拿手撓出來的,劉湘玉將手放上去,手指竟往深處挪了一點。
「這,這是……」
「用指甲抓出來的,想來非一日之久。」
「可這滿牆的手印,這裡囚禁過什麼人嗎?」
「可能不是一人。」
趙無名示意她往身後的那面牆上看,只見幾個小小的手印印在上面,看樣子是個十一二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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