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蓮生慢慢走過來，拿過雲婆婆手裡粗糙的外裳，手指捻著布料，是他不好，所以嬌嬌只能穿這樣的衣服。他看著面色溫和，但眼底黑沉。

嬌嬌敏銳地感受謝蓮生似乎心情不太好，他味道不太對。

是他在擔心怎麼還吧？嬌嬌知道海里的珍珠貝殼什麼的值錢，她只要回一趟海里就什麼都解決了。

「不用，我自己想辦法。」

謝蓮生猛地拉住她，「嬌嬌，我來就好。」

他瞬間就知道嬌嬌想到的辦法是怎麼，無非是回海里去。這絕對不可以，嬌嬌還沒有愛上他，還沒有把鮫珠給他，要是她回海里再也不回來，他，他會瘋的。

謝蓮生不敢想像這件事，拉著嬌嬌的手，好像要哭了一樣。

嬌嬌遲疑地不敢縮手，「額，你想就你想唄，怎麼還這幅表情？」

「謝公子這是擔心你，嬌嬌聽話，你一個姑娘家能想什麼辦法，謝公子肯定能解決。」

雲婆婆樂見其成，還幫著解釋。

這滿屋就三個人，還各有不同，凡人、修士、妖族，愣是營造了一家三口的和諧氛圍。

村里人以前看雲婆婆一個人在家，經常來看看需不需要添些家用，看看人是否安全。現在沒有一個人敢來這邊，就連雲婆婆去借布好多人都不敢和她多說話。

「你說咱二嬸還是人嗎？」

「我看她比之前還好，應該是人吧。」

「這才不正常啊，你說之前瘋瘋癲癲的，怎麼突然就不瘋了？肯

定是妖怪變的。」

聲音極輕，生怕說大聲了被聽見。

原本村里來了個仙長大家就有些恐慌，畢竟仙長脾氣大，不好伺候。結果第二天，突然又多了一個女人，長相精緻，膚白似雪，一看就和村里人大不相同。而那雲婆婆還死活認為這是她女兒嬌嬌，一個村裡的人，他們還能不知道嬌嬌長什麼樣子嗎？

肯定是妖怪變得，雲婆婆識人不清自然認不出來。原本村長還想著悄悄告訴仙長，讓仙長除妖，結果被仙長義正辭嚴地拒絕，還說什麼「嬌嬌姑娘人美心善，不能這樣揣度她。」

村里人不敢多說什麼，心裡更加恐慌，沒想到這妖怪這麼厲害，把仙長都給蒙蔽了。村里人不敢反抗，只得躲著走。後來見兩人日漸親密，在村里毫不顧忌，他們才恍惚地明白，原來這兩人是一夥的。

雲婆婆現在日夜和那妖怪在一處，可能早就出了什麼不測。大家也只敢悄悄聚在一起感嘆這雲婆婆家命不好，一家三口沒個善終。

「姨奶奶，前兒二嬸來借布，你看她像妖怪不？」

姨奶奶是村裡的老人，仔細回想，當時害怕得不行，但是雲婆婆直接走到家門口來又不敢推，只能硬著頭皮上。

「其實我看她正常的啊，還記得以前我跟她借布的事情，看著倒不像妖怪。就是一口一個嬌嬌，讓我瘮得慌。」

姨奶奶顫抖著手，捻著拐杖慢吞吞地說，村里人也是跟著打顫，現在村里那個嬌嬌，他們也老遠老遠地見過，精緻好看得不像人，而且看人的時候直勾勾的，一點沒有女兒家的嬌怯，光是一個眼神就有種被老虎看著的感覺。

「唉」

一群人圍著火，低聲說話，眼神迅速交換，生怕聲音大點就被發現。一群人竊竊私語，聲音還沒有火堆里柴火燃燒的刺啦聲響。

謝蓮生的神識遍布整個漁村，對他們的動向自然了如指掌，見掀不起什麼風浪也就隨他們去了。

小漁村星星點點的燈光是整個小島唯一的光亮，在北海的中心，躲過了許多風浪妖獸的襲擊而殘存下來。

雲村的漁民們躲在溫暖的峽灣，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們崇敬修仙，也畏懼仙人，最親近的神仙就是給與過庇佑的「海神」。

他們的海神是個挑剔的，可也是為數不多真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神仙。

「總不能真讓他們一直在這吧？我們村也沒什麼好東西，為什麼」

「據說仙人妖怪的壽命都很長，真等他們待膩了不知道我們還在不在呢。」

「村長拿個主意吧，我聽仙長說他們明日要上山，不如我們求求海神，請他為我們做主。」

村長看著面前目露懇切的村名，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村里人都在怕，他也怕，可是海神會幫嗎？

「我們讓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去求，若是要祭祀，那也不是不行啊。這是為了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啊，村長，你不能不管我們啊。」

海神是個愛俏的，三年來村名們都在猜測海神救人的規律，最後發現村里長得俏的人都救了回來，只有一個麻子臉的雲老黑死在海里。

救回來的人當中長得不好看海神都不願意瞧，村名找到的時候還是背朝天臉著地。姑娘家落水全是好噹噹地回來，必然是愛好美色的。

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