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淼揪著他的衣領,眉間帶著不舍,眼淚已經掉下來了,怎麼辦,陸梟要走,她幾乎在陸梟後退的一瞬間跟了上去又抱住他。
「捨不得你。」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鼻子紅紅的,輕輕蹭著他的胸口,像柔軟的羽毛在他心口掃,她哽咽著繼續說:「你要記得回來看我。」
「好,我會的。」陸梟摸著她的頭髮,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滑落到她的肩上,推開她,「好了我要走了,不然趕不上車,記得喝藥,照顧好自己。」
陸梟牽著她的手轉過身來,和母親妹妹說了幾句話,拜託了母親幫忙照顧妻子,他依依不捨地放開手,上了父親的車。
這一次父親順路送他去車站,車上,陸青山看著明顯情緒低落的兒子,忍不住笑出聲來,陸梟幽怨的眼神緩緩落到他身上。
「咳,回去好好干,調令下來你就回來了,沒事的。」這也不算是特權,「你的軍功本來就是夠的,而且陸梟,你只顧著自己往前沖也是不對的。這裡也很需要你,你的家在這裡,回來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陸青山拍了拍兒子寬厚的肩膀,他一生為國奉獻,兒子上戰場奮勇殺敵,也是拋頭顱灑熱血,夠了,總要把最前面的位置讓出來,才能看到更多像陸梟這樣的人。
或許是有道理的吧,相比於父親說的這些,讓他願意接受調令的是自己的變化。他已經不能全心全意投入戰鬥了,他有軟肋了。母親說的對,有軟肋的人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是對家人的不負責,更是對自己對任務的不負責。
小汽車突突遠去,帶著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許淼淼揪著手,眼淚嘩嘩地流,陸晚晴手忙腳亂地安慰她。說實話,這是這麼些年來第一次離別情緒最重的一次,以前陸梟都是手一擺沒等說幾句話就走了。
「嫂子沒事,過幾天就給哥打電話。咱家電話隨便打,聲音聽著都是一樣的。」陸晚晴拿著手帕給她擦眼淚,擦這邊,那邊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滴在她手上。
可把她心疼壞了,兩人處得跟姐妹一樣,現在她看著許淼淼傷心也跟著難過了。
沈君眉過來摟著兒媳婦也很是傷懷,她感慨的是陸梟越來越有人氣了,前些年那副什麼都不在乎,好像隨時都可以去死的模樣現在想想都讓她害怕。
他現在會關心人,會說軟話,這很好。她終於覺得把兒子從危險邊緣拉回來了,沈君眉眼裡泛起淚花。
陸晚晴一個腦袋兩個大,拿著一隻手帕不知道該給誰擦了。
沒了大暖爐陸梟,許淼淼這晚睡得不安穩。火車上的陸梟也沒睡,他看著窗外的月亮沉思,耳邊響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鼾聲說話聲,還有不知道踢什麼的聲音。
而這樣的環境還要持續三天,她確實受不住。許淼淼夜裡被子壓重了她都不睡,來這裡估計也是不眠不休挺到站,就像之前去京都一樣。
陸梟想到調令的事情,心裡最後一絲排斥也慢慢消了下去,就這樣吧,挺好的。他閉上眼睛,開始思考到駐地的事情。
「陸團,你回來了!嫂子呢,沒帶過來?」團里的手下看到他立馬跑過來,他們早就知道陸梟結婚的消息,只是隔得遠都沒有辦法道喜。
陸梟當時還特意請朋友買了喜糖給大家發,大家都在想陸團真是悶聲幹大事,突然就有媳婦了。
團里的政委拿著文件,把一堆搶食的臭小子轟走了,然後好整
以暇地端起手依著門框看他,那眼神意味深長。
陸梟原本還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看到他這幅樣子也慢慢停了下來,「你知道了?」
政委方可為,也是京都子弟,還是有些門道的。他猜測估計陸梟一上火車,他的調令就開始傳了。
之前陸梟還鐵骨錚錚,一副要耗死在這裡的模樣,結果一回來就要走了。
他滿腹疑問,「要走我也理解,不過我很好奇原因是什麼,這次傷沒什麼後遺症,我看過報告了,怎麼?難道堂堂陸大閻王被嚇到了不敢上?」
兩人都是京都子弟,但也是到了軍隊才熟識的。兩人自認很了解對方,方可為對他的離開沒有想法,只是之前這樣堅持的人會出於什麼原因走他很好奇,還有,「你要走為什麼不和我說,還得調令快到了我才知道。你還當我是兄弟不?」
聽他這麼一說,陸梟也放鬆了表情。他找出一包肉條丟過去,「不知道怎麼說,我確實要走了。」
方可為咬著肉條,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有什麼不好說的,誰都是要走的,我們誰想一輩子在這兒,我在過幾年也是要走的。這兒就你一個怪人而已,說說原因吧,我真是好奇。」
陸梟摸著手裡的肉條,難得有些猶豫,思考了半天措辭,緩緩開口,「你知道的,我結婚了。」他的表情嚴肅,鄭重得方可為驚訝,但是忍住讓陸梟說完。
「在我的生命里,有了和戰鬥使命一樣重要的人,我,不能辜負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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