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只想坦誠地面對江敘,面對這個對自己千萬般好的人。
「我那時候欠了很多錢,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真的很多。」林向晚吸了口氣才繼續說,「我沒有爸爸媽媽了,也沒有家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
江敘完全愣在原地,吞咽也壓不下喉間的酸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江敘,我不應該那樣對你的。」林向晚胡亂說著對不起,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全部虧欠表達出來。
她知道這樣也遠遠不夠,可她想不出其他的道歉方式,就連道歉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們都不要我了。」林向晚木訥地蹲下來,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
一粒粒黃豆的聲響貫穿整個長廊。
「沒有不要你。」江敘膝蓋著地,半跪在她面前,他的語調很輕,咬字卻極重,幾乎是一字一頓,「永遠不會不要你。」
聞言,林向晚顫抖的肩膀停頓下來。
江敘由著她哭了一會,輕輕抹掉她臉上的眼淚,不再說話。
在時間的緩衝下,爆發到頂點的情緒漸漸降下來,林向晚嘗試抬起眼睫,可一對上江敘漆黑髮亮的眸子,那股不知從何來的澀意又從心尖蔓延開,淤積在心底的淚水奪眶而出。
但這一次,她做出了和七年前截然不同的選擇。
林向晚哭著擁抱住江敘,像是跨越時空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晚上。
「我應該告訴你的,對不起江敘,我只是害怕會連累你。」
害怕把你也拖進吃人的泥潭,害怕毀了你光明又美好的未來。
江敘喉結上下滾動,唇瓣微啟,似是想說什麼,卻只空咽了下。
他把人抱進室內,坐到沙發上,過了很久才說:「以後不用再擔心連累我了,我有很多錢,很多很多。」
「嗯。」林向晚靠在他胸膛,可是過去的事情發生了,再怎麼都無法改變,她抿了抿唇,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只和你談過戀愛,一直以來都只有你。」
那天晚上她說的唯一一句實話——不想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所以這些年,她喜歡的人一直都只有一個。
江敘很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知道了,年年。」
聽到這個稱呼,林向晚又有點忍不住了,江敘沒有忘記,他一直都記得。她跨坐在江敘身上——這是她最喜歡的姿勢,江敘的肩膀很寬厚,坐在他身上的時候江敘總會環抱住她的腰肢,讓她十分有安全感。
林向晚悶悶抽了幾聲,極為委屈地憋著眼淚說:「那你原諒年年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江敘正不可思議地盯著被她壓住的**,說實話,江敘也很喜歡她這樣坐在身上,這個姿勢能讓他們間的距離縮到最小,但顯然不應該發生在現在。
她在解開這麼多年的心結,儘管江敘仍然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此刻發情般的**簡直和禽獸無異。
他只能推脫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江敘不說話,林向晚又急了。
她就知道他不肯原諒自己,雖然她說出軌是騙人,可江敘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來沒被拒絕過,卻因為她的自私硬生生受了挫。
她忍著哭啼的聲音,捂住了流個不停的眼睛。
江敘閉了下眼。
那晚發生的事他已經記不太清,也回憶不上來了,興許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在英國的那一年裡,他就已經逐漸淡忘了她決絕的語氣和眼神。
無所謂原不原諒,他更不能原諒的是他自己,僅僅因為她的隻言片語,就放任她一個人離開。
可眼下,江敘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不說原諒,這件事在她那裡就永遠過不去。
「我原諒年年了。」江敘在她耳邊輕輕道。
林向晚在江敘身上漸漸有了困意,這種困意由內而外,是靈魂到身心的舒暢。
林向晚自己也許沒有意識到,即使是那一次重獲新生,她有了報恩的念頭並將之作為活下去的人生信條,那時的她仍然只是一個空殼。
她還是不願意向任何人敞開心扉,不願去交新的好朋友,那種隨時會離開的恐懼如影隨形。
是沈嘉禾一次又一次的主動讓她慢慢接受了朋友的到來,也是重新和江敘在一起讓她可以放鬆身心調動情緒。
她輕輕打了兩個哈欠,熱氣打在江敘臉畔,半夢半醒之間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
在信件落到江敘手中的時候,林向晚疲憊地睡了過去。
她的字跡還是一如既往地秀氣,只是相比從前,也更加遒勁。
江敘沒第一時間拆開信封。
人現在就在他身上,不出意外,她會永遠在他身上,他也會永遠在她身體裡。
所以過去發生了什麼都不再是糾結的重點,早在帶她回家的那一晚江敘就想清楚了。
視線外餐桌上的飯菜還在冒著熱氣,他有點想喊她起來吃飯,他正在一點點嘗試掰正她不愛吃晚飯的不良習慣。
但他終究是沒喊。
其實一頓不吃不打緊,她醒了也可以隨時再吃,想吃什麼都能立馬獲得。
她不用擔心能不能吃到,不用擔心食物的價格,也不用衡量外賣配送的費用,這是江敘賺錢的意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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