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再在裡面待一會兒,我們都要被嚇得猝死了。」林向晚自顧自哈哈起來。
「不過他們在安全方面還是做得挺好的,遊戲畢竟是人為操作的嘛,至少得保證最基本的安全。」她的語氣沉了幾分,「雖然在某些遊戲裡,我們成了下位者,把自己交付給了別人,但對方所擁有的權利,都是基於我們自願賦予。真正的主導者是我們才對,我們有權開始就有權結束。
「如果對方忽視我們的訴求,超過限度傷害了我們,那就是不對的啊。如果他這樣做了還告訴你這是正常的,是因為你犯了錯,那他真的是一個很壞的人。」
林老師真的是一個很聰明又溫暖的人,宋心音在心裡稱讚道。她回過頭,臉上扯出了一個僵硬到微微顫抖的笑容。
「宋老師,你快點好起來,下次我們一起去玩吧?」林向晚握住她冰涼粗糙的手,笑眯眯地邀請。
宋心音有些哽咽地吸了口氣:「還有下次嗎?」
林向晚嘴唇差點抿成一條線,還是努力提著。宋心音在這起案子裡算從犯,在范舉陽欲侵犯曹明月時她沒有伸出援手,雖然有避免嚴重後果發生的幫助行為,但林向晚不知道檢察院那邊會如何認定,也不知道法官會如何判決,但可以預見的是,如果范舉陽對宋心音有精神方面的洗腦脅迫,也許最後能爭取到緩刑。
她充滿希望地鼓勵:「當然有,所以你要努力,早日康復!」
宋心音微笑:「嗯。」
在病房又待了一會兒後,林向晚和她說了再見。雖然身體情況已經有好轉,但醫生還是建議不要讓她太累,多點自愈的時間。
另一邊。
走廊拐角的小七看到林向晚反身關門,立刻隱入牆角,手捂著嘴巴對電話那頭說:「敘哥,出來了!」
「好。」江敘整了整身上的病號服,優雅進了電梯。
一樓大廳。
林向晚如釋重負,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外走。
周邊傳來一聲「咳」。
秀氣纖細的眉毛一皺,林向晚警覺加快了腳步。秋冬交替的季節,流感來勢洶洶,大廳里擠滿了人,咳嗽聲彼此起伏。
「咳咳!」
聲音更大了!
林向晚趕忙從包里掏出口罩戴上。
「咳咳咳咳咳!」
咦?
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林向晚頓住腳步,滿臉問號地轉身,只見她身後半步遠的柱子旁,一個身穿病號服的高大男子側著身,握拳抵在嘴邊,眼尾時不時偷摸朝她飛兩下。
「江敘!」林向晚驚訝道。
「啊!」江敘這才光明正大看她,「咳咳,這麼巧,你也在這啊。」
林向晚惶恐地扯了扯麵上的口罩,說了實話:「我來看看宋老師。」
江敘:「看她幹嘛?」
「她畢竟是因為我才住院的嘛。」
「你還是因為她才跟過去受傷的呢。」
「……」
「江敘,彆氣了嘛。」林向晚撒嬌地挽住他的小臂,「你怎麼也過來這裡了啊?」
「咳咳!」江敘又捂嘴咳了兩聲,「看不出來嗎?我感冒了。」
奇怪。
林向晚努了努嘴,昨天她去私人醫院的時候江敘還身強體壯的啊,而且那裡進進出出都會消毒,空調二十四小時開放,室溫都快趕上夏天了。
怎麼一夜之間就得流感了呢?
「咳咳咳咳!」江敘又做作地咳了會。
林向晚沒被他拙劣到出戲咳嗽聲擾亂思緒,她不是早就告訴了江敘今天五點就回去,江敘怎麼會不通知她就突然轉移陣地呢?
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林向晚把頭靠在他身上,佯裝可憐說:「江敘,我也感冒了,咳咳,昨天被你傳染的。」
「演技好爛。」江敘倨傲一笑。
林向晚哼了一聲:「你也一樣爛!」
-
市一醫不比私人醫院,人流量大,床位也更緊張,江敘的病情在這裡遠遠達不到要住院的程度。
小七多方打聽,四處托人,才把江敘塞進了病患不多,不影響就診的骨傷科。但當事人江某為了把自己顯得更慘一點,硬是突破重重口舌阻礙,住進了三人床的小病房。
也不是他不想花錢住個更高級的,只是呢,樓上還住了個病情更嚴重,令林向晚經常遲到早退的人。
她這個「見友忘色」的要是知道自己沒那麼可憐,難道還會分心管他?
電梯到了住院部九樓,剛踏出,林向晚無意發現江敘從來鎮定的步伐此刻退居幕後,突然骨折似的跛著腿走起路來。?眼睛疑惑地一掃,走廊里多是被親屬攙扶的打了石膏的病人。再看頭頂的指示牌——骨科。
喔,她懂了。
配合,絕對配合。
905病房裡目前只住了兩個人,隔壁床的大爺看著約莫五十來歲,一條手臂折掛在身前,腿腳還算利索,正來回走動。
這個才搬過來,表情冷酷不愛說話的小伙子,出門一趟,回來就被一個年輕漂亮,看著也更好交流的小姑娘扶進來。大爺用那隻尚且完好的手摸了把並不存在的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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