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定是考了駕照的,是嗎?
話說回來,我是不是沒親眼看到過她的駕照…?
好在,車前燈亮起。
這輛八月底才買,一直放在車庫吃灰,落地二十萬出頭,與江敘身價嚴重不匹配的小寶馬還是平穩上路了。
江敘抿了口茶,覺得這顏色選得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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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出來後,林向晚沒急著回私人醫院,把車開到離警局一街區遠的地方後,她步行走了過去。
宋心音在送醫後的第二天下午甦醒。
身上大大小小的新傷舊傷覆蓋,已經不能看到完整的皮膚了,連主治醫生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兩天,林向晚都忙著照顧江敘,沒能去醫院看望她,也不太清楚宋心音的具體傷勢。
這種長期持續性折磨**的行為,毫無疑問構成虐待罪。只是是否構成故意傷害罪,還有待商榷,刑法上對於輕重傷的認定十分苛刻。
而虐待罪又是自訴案件,需要宋心音自己主動提起訴訟才可以。
但結合那晚宋心音的種種行為來看,這似乎有些困難。
她好像還對范舉陽有感情?
在整理開題報告的過程中,林向晚意外發現了前些年在網絡上引起熱議的「北大包麗案」,她不了解宋心音和范舉陽的感情細節,只是單從江敘所說的**遊戲入手,林向晚也覺得有些怪異。她看了一些科普,真正合規的遊戲似乎不應該是這樣。
那麼,宋老師是被PUA了嗎?
考慮到這件案子偵查的特殊性,警局安排了一名女警官參與。林向晚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這名女警,又道:「我想為她請一名心理醫生,費用可以我來出。」
「你說的這點我們會認真考慮,」女警有些欲言又止,「現在的問題是,受害人不願意和我們溝通,她已經兩天沒說過話了。而且,她的情況還有些特殊,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親人和家屬。」
林向晚沒想到會是這樣。
可如果真是這樣,在極度缺愛的環境下成長,確實會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拐騙和打壓。
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林向晚抿了抿唇,「我可以去醫院看看她嗎?」
「那太好了,」女警眉眼一松,「她會救你,一定是因為信得過你。也許你們倆聊一聊,她願意說些什麼。」
林向晚點點頭:「我能先去買幾本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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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裡,兩名警察守在外圍,林向晚坐在椅子上,朗讀著童話繪本上的故事。
縱然從她進門之後,宋心音始終將臉面向窗外,沒同她講一句話。
「……『小女孩天真的問媽媽:什麼是愛?媽媽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抱在懷裡,說:愛是不願意讓她受到傷害,就像下雨時要打傘一樣。小女孩想了想:放學下雨了,媽媽會帶傘來接我,是因為愛我。』媽媽回應她:是的,很愛很愛。」林向晚合上書頁,輕輕地說,「宋老師,時間不早了,我今天得回去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下次來我可以帶給你。」
「……」宋心音沒理她。
林向晚等了片刻,沒再多說。
她把繪本放在床頭,和女警一起退出了房間。
「她的情況比我想像中還要糟糕一些,我建議還是聯繫更專業的人來疏導。」林向晚邊走邊說。
女警嗯了聲:「我會儘快向上級請示,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出醫院時,天已經擦黑。
女警把林向晚帶到警局附近,她在周邊兜兜繞繞,找到了上次過來時就被吸引的三輪車攤販。等再開回私人醫院時,星星爬了滿山。
林向晚捧著還算熱乎炸土豆,蹦蹦跳跳上了電梯。
期間實在忍不住偷吃了兩個。
電梯門打開時,眼前的情形卻讓她一愣。
走廊盡頭站了四個穿著工作服的保潔和護士,微掩的房門裡傳來一陣陣物品傾倒的聲音。
林向晚差點拿不住土豆,推開人群就沖了進去。
江敘一手叉著腰,一手扯著額頭凌亂的髮絲,眼神四處飄散,像在尋找什麼。
中午她離開時還整潔的房間,眼下一片狼籍,厚厚的地毯上甚至還有陶瓷碎片,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
小七和嚴醫生站在門邊,皆沒有上前。
林向晚走過去。
小七眉心一擰,身形微動,卻被嚴醫生按了下來。
「…江敘,」林向晚抱住他,腦袋輕輕蹭了蹭,用著說秘密時的氣音,「我帶了炸土豆,還是熱的,你要吃嗎?」
說罷,她還悄悄展示了一下懷裡冒著熱氣的東西。
一股油膩的香味從她胸前蔓延上江敘的鼻腔,視線往下,紙碗的最上面留著一處沒來得急抹平的凹陷。
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回來路上偷吃了。
沒有人料到林向晚會在這時候回來。
江敘腦袋發脹,握緊的拳頭卻漸漸鬆開。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瘋子?會不會覺得他是神經病?會不會和之前一樣…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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