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幾秒,江敘忽地低笑了兩聲:「要不皮帶給你,抽我一頓?」
「真的?」林向晚驚喜地轉過臉,鼻尖擦過他的下巴。
嘿,她還當真了!
「嗯,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江敘語調輕輕,顯得尤為可憐,「躺半天就好了。」
還要躺半天啊?!
林向晚在心裡計算這筆買賣,不划算不划算,她又不是真的想讓江敘受傷。
她咳了一聲,接下這個台階,一本正經道:「我才不像你,我尊法守法的。」
「嗯~」江敘拖著尾音,吊兒郎當說,「我們家小律師不能只管自己啊。」
聽到這個稱呼,林向晚耳尖瞬間紅透。
江敘看了她一會兒,才低下嗓音,把剩下的話補完:「有空也得給我普普法。」
「……」
過了好半晌,林向晚才平復好心情。
都怪江敘,她現在整個人都變得…變得沒那麼純潔了。
手心隱隱冒了汗,林向晚從他懷裡逃出來,正對著江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是決定先揭過這個關於「皮帶」的話題。她收著情緒,聲音溫溫和和的:「我去換衣服。」
江敘手摸到裙子一側,拉下拉鏈,將裙子從模特架上取下來,隨意地搭在臂彎。
他動腳往房間走,身後那人卻沒跟上,只好回過頭提醒:「不是換裙子?」
林向晚磨磨蹭蹭地抬腳,走到他身旁時才囁嚅道:「你要看著我換啊?」
「監督。」江敘雲淡風輕地回應。
好吧。
是監督,林向晚在心中默念,是因為她洗澡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所以江敘才要監督她,僅此而已。
才不是那些有的沒的。
她背對江敘套上裙子,側著頭找裙縫裡幾乎看不見的拉鏈。
就在這時,許久沒動作的男人靠過來,按住她的手,凝視著那塊比裙子顏色還要白上一個度的紗布。
「疼嗎?」江敘把拉鏈向上拽了一點,而後停住,維持著這個動作,收腰的裙子勢必會擠到那兒,「我要聽實話。」
實話就是有一丟丟。
但她要是說了,江敘肯定會讓她現在就脫下來,這和到嘴的鴨子飛了有什麼區別。
「不疼啊。」林向晚笑了下,指腹慢慢攀上江敘的手腕,「我穿上是不是很漂亮?」
江敘仍沒動,他實在太了解她了。
瞧見他愈發深沉的眼神,林向晚側著腰,虛虛合上裙子,說:「江敘,你好像買大了一點,你看這兒。」
「……」江敘低頭,確實看見那一點空隙,不是大了,是她又瘦了。
「下次你再買大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笑得那麼開心,一點震懾力都沒有。江敘緩而慢地帶上拉鏈,配合著說:「我錯了。」
掛在那還不覺得,穿在她身上一下就變得亮眼起來了。
林向晚跑到窗前,仰著頭沐浴陽光,她閉上雙眼,幻想自己正站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草很密卻不深,有著綢緞般地光澤,淺淡的清香被風兒一卷,變成了流動的幕布,滿是自由愜意的味道。
江敘拿出手機偷拍她,欣賞地望著她的背影。
很久之後,才勾過床頭柜上的車鑰匙,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帶你去個地方。」
剛走下最後一節台階。
林向晚牽著裙擺的手迅速抱住了江敘,眼眶緊緊關著,腳都挪不動了。
昨晚來的時候她被江敘擁在懷裡,大堂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四周黑暗暗的,看不清布局。
現在,明亮的光照在一整牆圓柱形的透明器皿上,只粗略一眼,也能看出顏色各異、長度不一的蛇泡在液體裡,林向晚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明知是標本,她還是感覺到了那東西爬在她身上的觸覺,黏糊的、涼冷的、陰森的、致命的。
「江敘。」林向晚的聲音都在抖。
她這下真的信了錢醫生是神醫的念頭,而且還是那種久居深山的得道神醫。
江敘忘了這茬,心裡一緊,安靜地注視著她緊閉到發皺的眼睛。
可以說嗎?
他真的很喜歡她依賴自己的樣子。
也許他也是個變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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