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天性使然,二是社會對女性的寬容度遠遠低於男性。過於脫離團體會讓她的生活更加舉步維艱,她不想成為「異類」,只好盡力去維持表面的平和。
即使這樣,她還是遭受到了惡意。
那位學長在連送了一周的早餐還是被她拒絕之後,惱羞成怒地表示:「你他媽怎麼這麼會裝?天天不是對這個男人笑,就是對那個男人笑,不就是發。騷欠。操嗎?我對你哪裡不好?還是你下。面已經被人玩壞了不敢給我看?賤。貨。」
對於這份言論本身的噁心並不足以掀起她心中的波瀾,林向晚沒想到的是,學長從前的幫助不過是精心偽裝的假面,紳士的外表下隱藏著如此醜陋的惡魔。
可是她對此無能為力,她沒有資本和權利與之抗衡,她的背後也空無一人。
更重要的是,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局面,也不曾對此設防。她沒有證據再去證明他當面說過這樣不堪入耳的話,誰能相信一位「品學兼優」,獎學金拿到手軟,順利得到知名律所offer的人是這樣的呢?
林向晚大著膽子,強迫自己冷靜,思忖了兩秒謊稱道:「你剛剛說的話我已經錄音了,請你自重,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你還敢錄音?早有準備訛我是吧?錄音了給誰聽?要不要放個喇叭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沒了幾把就不行的浪貨?」男人在黑暗中用力推了她一把,彰顯那點可悲的自尊。
林向晚和手機一起重重砸向水泥地面,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手心傳來尖銳的刺痛。聽見學長輕蔑地笑了一聲,她第一時間站起來去撿一旁的手機,屏幕上的亮光被裂縫支解。
男人正欲過來搶她的手機時,一向晚歸的室友看到了她。
「向晚,你怎麼還沒回宿舍啊?誒,范學長也在。」
林向晚縮著流血的手對她笑了一下。
「夜跑剛好看到學妹,過來和她打個招呼。」范學長看著林向晚意味不明地說道,離開時路過她身旁小聲威脅,「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說,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畢不了業。」
……
林向晚偷偷瞄了眼江敘。
時隔多年的畫面這一路上都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明明那時候的她事後就忘了這回事,甚至沒影響第二天的早八,她也覺得自己的自愈能力強大到可怕。
她可以處理好一切的。
可是為什麼?
有另一副畫面擠進了她的視野,在那個暗淡無光的夜晚,連月亮都躲在雲層里不願為她提供一絲瑩亮庇護的夜晚。
一個熟悉的身影踏黑而來。
江敘,幫幫我。
幫幫我好嗎?
沒有人可以保護我了。
不,
他說的不是真的,
我沒有被玩壞,沒有和其他人玩。
不要相信他!
也別…不要我。
——「阿晚,不會不要你。」
畫面里的人影重合了,聲音一左一右飄進她的耳道。
「在想什麼?」
江敘扭頭,目光放在她的臉上,神色不明。
他伸手觸碰了下她的眼角:「眼睛紅了。」
林向晚侷促地垂下頭,揉了揉眼睛,眼球被擠壓的感覺愈來愈明顯,慢慢生出了痛感,順著四肢百骸蔓延。
江敘眉角抽了下,拉開她的手,沉聲道:「幹什麼呢?」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周遭的一切都沉寂了幾秒。
「我好累啊,江敘。」林向晚直直地看著他一會,癟著嘴往他身上蹭,「你背我吧。」
「撒嬌?」江敘笑。也沒多想,她體力確實不行,又走了這麼老半天,應該是累懵了。
「嗯,你背背阿晚吧,可以嗎?」林向晚說。
聲音悶在他胸前的衣服里,震得男人心臟微麻。
江敘摸著她後腦勺隨意扎著的小丸子,忽而想到了什麼,語氣散漫道:「喊聲哥哥聽聽。」
林向晚淡抿了下唇。
「哥哥。」她的鼻尖有點兒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麼異常,「江敘哥哥。」
哥哥會保護妹妹的,對嗎?
這話說出口的同時,她更緊地抱住了他,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雙手無助地在他背後亂摸,似乎是在確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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