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完全自律自立到他覺得自己根本毫無用武之地,唯一多點的錢,人家也視為無物,壓根看不上,從來都不刷他的卡的。
這種煩悶伴隨焦躁一起無形中侵蝕著他的內心,像硫酸潑過,留下一地月球表面的崎嶇。他對她而言好像沒什麼價值,沒有他她也可以過得很好,是不是意味著她隨時會再一次撇他而去?
情侶關係的天平沒有一瞬平穩過,總是在顛簸中互相妥協。他妥協著給予她獨立的空間,可他也能感覺到,因為他的出現,她對於那些隱秘總處於一種想說又不想說的糾結不已。
這種狀態時不時會使天平劇烈搖晃,
而這種狀態又是他一手促成的。
沒有其他砝碼能幫助平衡。
他是想知道的,他對事情本身不感興趣,但他想進入她生活的全部,徹底拋掉「可有可無」的標籤,得到她的信任和依賴。他只是暫且撂下求知的欲望,不希望她以一種痛苦不已的模樣去坦白,也害怕她會因為那些事情再度離開他。
所以他不能對她說,說他完全無所謂。
不能用言語或行動肯定地讓她放心,她可以保留那些秘密一輩子。
這不現實,他知道,他們都在逃避。
車內的低氣壓在舒緩的音樂聲中拉鋸。
中午的外賣是林向晚點的,爬山所需的物品她之前也準備好了,吃完飯後她告訴江敘他仍有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他們到山腳開車一個小時,那座山不高,足夠在休息有餘時不錯過日落。
但這樣的細心似乎並沒有得到男人的好感,從吃飯時起他就有些沉默不語,飯後的工作仿佛也不太順心,雖然沒看清電腦屏幕上的內容,但她餘光發現了屏幕兩個小時裡幾乎沒有划動過。
「江敘,你要是累了可以換我來開。」
駛出十分鐘後,林向晚說。
瞧吧。他真的缺席了太久太久。
他連她有駕照這件事兒都不知道。
甚至這些日子裡都懦弱地避免去談論那幾年間發生的事情。
「什麼時候考的駕照?」江敘眼尾掃了她一眼,很快又目視前方。
「大四下學期。」林向晚誠實說,拿到駕照後她也沒有開車的機會,只是看到他頗為睏倦無神的表情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項技能,「三個人一起拼團報名有折扣,我室友拉了我一起,剛好那時候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做,就順手考了。」
為什麼是大四呢?
江敘微微眯了眯眼,大四生基本都開始銜接未來的工作或是升學,她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保上研嗎?他不否認她確實對自己的生活很有規劃,但這種孤注一擲的做法也不像她的風格,早早考完駕照百利而無一害。
「之前的寒暑假沒想過考嗎?」江敘問。
想過的。
林向晚縮回腦袋。
停頓了一會說:「沒有,我當時忙著玩呢。」
「說說你大學時的其他事吧。」既然聊到這裡了,江敘也不想放過這個可以了解那段空白的機會,「我想聽。」
「其實挺無聊的,大多數時候都在學習。」
林向晚有在認真回憶。
「沒有去廣播站?」江敘問她。
她口條很好,話音溫婉,有種能讓人自然而然聽進去的魔力,高中時每當她的聲音從廣播裡傳出來,總會惹人分心去聽,更遑論在臨大的時候,她也成功競選上了播音員,還被主持隊借調去主持了一場小型晚會。
在江北大學應該更耀眼才是。
「…沒有。」林向晚捏捏手指。
江敘:「怎麼不去?」
車內的音樂聲莫名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像在人的皮膚上狂跳。
「沒選上。」她說。
沒選上。
他能信嗎?
就因為他從來不曾戳破她拙劣的演技,所以她才更加肆無忌憚地張嘴就來。
「為什麼?」江敘又問。
「還能為什麼呀。」林向晚不懂他怎麼又問一遍,只好用更為通俗易懂的話解釋,「剛好我們那一屆有很多優秀的人,我就落選了。」
「叫什麼?」
「什麼?」
不僅說謊,還能圓謊。
挺有能耐的。
臨大身為一所綜合性大學,每年招收的播音主持類藝術生不在少數,她沒有系統學習過,也能憑藉獨特的音色和天賦脫穎而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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