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她一起回棲城後,他卻總覺得她還是心事重重的。
尤其,她還經常站在那面玻璃牆旁邊,看著上面的人物圖發呆。
「為什麼還一直盯著這個在看?」見她又一次望著那幅關係圖,他忍不住靠近她,站在她身後問,「是有什麼不對嗎?」
她頓了頓,側眸望向他:「……你覺不覺得,這次的一切都太過於順利了?」
「太過於順利了?」江耀不解,「你是說……這次再審推動得很順利?但這不是因為郁望已經被定罪了,而且還有況思博和高巍薇在幫忙嗎?」
「不是,不僅僅是這次再審。」尤未回憶,「一切的轉折點,都是從我們發現了那條金項鍊的秘密開始的。而這個秘密,是欣然在他們那邊臥底時所得知的。」
「那就證明欣然臥底得很成功啊。」江耀沒明白,「你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尤未腦子裡驀地閃過一個念頭,但話到嘴邊,卻又改口:「沒事……可能是我多慮了吧。」
江耀覺得她有話沒說出來,正想再問問她,可她卻忽地踮腳在他頰邊吻了一口:「我好像有點餓了,能不能給我做點夜宵?」
「是又想吃紅豆湯圓了?」他親昵地揉揉她的頭髮,轉身就去了料理台,「吃完就早點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嗯,吃完就睡。」
雖然嘴上是這樣答應他的,但一碗湯圓落肚後,她仍無法止住腦中的思緒萬千。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但看江耀已在她身旁熟睡,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暗暗摸出手機,發消息問王永遒,有無辦法能讓她和獄中正在服刑的沈靈雲見上一面。
她發消息時已是半夜,她也沒指望王永遒這個時間回她。
但她卻一絲困意也沒有,又倒水吞下了幾片褪黑素,才重新爬上了床,睡到了江耀身旁,閉上了眼睛。
濃重的困意襲來時,她卻感到周身都浸在一股涼意里,不由猛地睜眼。
「這裡是……」
她喃喃著,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又回到了那棟熟悉的爛尾樓前。
天上仍然落著牛毛小雨,這次她雖然帶了傘,但卻沒有撐開。
涼絲絲的雨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淋濕了她的衣服。
而天台上,望不到盡頭的濃霧一層層瀰漫過來,將她縈繞其中。
她抬頭望向天台,看到霧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禁一邊提防著,一邊卻又被吸引地朝那兒走了過去。
走至白霧的盡頭,那個在等她的人,終於轉過了臉。
或許是因為也在淋雨,沈靈雲的臉色和唇色有種異樣的蒼白,也襯得她的雙眼在一片死氣中,格外明亮。
她身上還穿著囚服,但她卻渾不在意,望著尤未笑道:「你來了,Yolanda?是又想來找我做療愈麼?」
尤未望著她。
奇異的是,她卻沒感到任何的恐懼,而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旁,甚至替她撐起了傘。
她打量著沈靈雲身上的囚服,而沈靈雲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卻仍然溫和地看著她:「別怕,我不是越獄來找你的,我在牢里很守規矩的。再說了,你不是想見我嗎?」
「我……」雖然知道只是自己的夢境,尤未斟酌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所以,你究竟知不知道……欣然她——」
她還沒問出口,沈靈雲卻笑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她不是來幫我的,她只是來我身邊套線索的,因為她就是趙小霜。」
儘管考慮過這種可能,尤未卻還是在這一瞬間,驚訝得無以言表:「那你……」
「為什麼不揭穿她?」沈靈雲彎腰,直視著尤未的眼,答非所問,「Yolanda,其實你不是我遇到過的最難搞的病人。」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最難搞的病人,他明明能看穿別人的所思所想,一下能看穿別人的弱點,然後以此來掌控對方,卻偏偏還要扮作柔弱無辜、惹人同情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同情他。」
「我以為,是他不幸的童年讓他墜入了深淵,我無數次想要拯救他,將他帶離深淵,卻不知,其實我才是他的獵物。他利用和我每一次看診的機會,用他的無辜、脆弱捕獲了我,讓我違背了作為心理醫生的原則,愛上了我的病人。」
「可是,那都只是他表演出來的假象,他只是為了想要利用我。爾景元那時正在讓他幫忙物色女孩,他在我這兒,知道了兒童村的事後,就自然而然地把主意打到了這裡。所以,他才會把蔣萍派過去當兒童村媽媽,來接近那些孩子們。」
尤未聞言一愣,已經明白了沈靈雲說的那個「他」,就是郁望。
她怔愣著,突感到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擦過她的手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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