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許靜楠在他身後叫他,可他顧不上了,小跑著拾級而下,冒著雨去路上攔的士了。
上了車,司機問他要去哪裡。
尤未不回復他,他也答不出來,只能讓司機開去牛津街,繞著牛津街慢慢開。
他降下車窗,明知在人群中找到她的概率有多小,卻還是用這樣的蠢辦法碰運氣,沿街在每一家店鋪里搜索她
的身影,只怕她又不注意照顧自己,把自己淋病了。
就這樣,司機帶著他兜了快兩個小時,他仍是搜尋無果,只能悻悻叫司機先把他送回去。
他到達時,雨還沒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他不禁更加擔憂起尤未,只想要看一眼她到底有沒有在家,下車後等不及電梯,便一路跑上了樓。
他氣喘吁吁地打開了門,房子裡卻是一片死寂,令他不由不安起來,扯著嗓子大喊她的名字:「尤未!尤未!你在不在,尤未?」
他喊了許久,始終無人應答。
他一下更加心慌意亂,喚著她的名字,一間間房找過去。
尋覓了一番,他忽地瞥見她的衛生間大門緊閉,卻隱隱透著燈光,趕緊不顧一切地奔跑過去,猛拍著門繼續叫她:「尤未,你在裡面嗎?尤未?」
依然沒有人回答。
他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不敢再等下去,拼盡全力撞開了門沖了進去。
他用力太猛,撞進門之後,隨慣性摔倒在地。
而他顧不得疼痛,即刻從地上爬起來,因為他已看見她正躺倒在浴缸里,雙目迷離地看著她。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生怕她是為了凌昊岩割腕自殺,疾衝到她身旁,先抬起她的手腕,確認她沒有割腕後,才鬆了口氣,又從頭到尾檢察了一遍,也沒看出什麼問題,才放下懸著一半的心。
可另一半的心他就放不下來了。
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她全身上下都被雨淋濕了,但她也不知道換件衣服,就那樣呆呆地躺在浴缸里,面上掛著淚痕,目光空洞地看著他,好像是魘住了一樣。
「你怎麼了,尤未?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他有些害怕地搖晃著她,想讓她恢復神智,可她始終用那種迷離的目光看著他,沉默不語。
他想從浴缸把她抱出來,她卻掙扎著不想讓他碰她,也終於啟唇說了第一句話:「離我遠一點,別碰我。」
「你到底怎麼了?」他不顧她惡劣的態度,沒有順從她的話,而是想先幫她脫掉外套,「先換件衣服再說,你這樣會生病的。」
「我說了!不要管我,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無論她如何暴怒,他都沒有退卻,扯住她外套的一角,試圖先將她濕透的外套褪下來。
她卻緊攥著她的衣服,激烈反抗,不讓他把外套脫下來。
兩人拉扯之間,不知有什麼東西從她的外套口袋裡滑落出來,跌落到了江耀眼前。
他下意識便把那東西撿起來。
但在將它拿近,看清它是什麼的時候,他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大麻?你怎麼能吸這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她怔了一怔,像終於恢復了一點意識,眼裡終於有了神采,但眼眸里卻滿是對他的厭憎:「我在幹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輪得著你來管嗎?」
看著她這樣自甘墮落,他胸口傳來一陣絞痛。
他緊咬著唇,直到咬出了血,整個口腔都瀰漫著血腥味:「……我確實管不著,因為不管我怎麼努力,只要你不想救你自己,那誰也救不了你!」
他把梳妝檯上的化妝鏡調轉了個角度,讓她看清鏡子裡的她是如何的頹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一團爛泥一樣!你就要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度過你的餘生嗎?你口口聲聲說,讓我不要放棄我的學業、我的未來,可是你又為什麼要放棄你的生活、你的未來?!難道就只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尤未,你愚蠢透頂,不可理喻!」
激動之下,他塞上了浴缸的堵水塞,打開閥門開始放水,一腳跨進了浴缸,抱著她一起往水裡沉落下去:「你如果真想一了百了,那我今天陪你一起。但如果你還想和我再去亞瑟王座上曬太陽,現在就和我一起站起來。就算未來的日子再累、再難過,關關難過,我也陪你一起關關過。」
尤未注視著他因為激動變得通紅的雙眼,不可抑制地悄然落淚。
可她既沒有選擇站起,也沒有選擇和他一起沉落,而是用力地推開他,輕佻而諷刺地大笑:「裝什麼裝啊,江耀?你早就知道我是怎麼樣的爛人,你甚至都不願意和我上床,現在又虛情假意地說要救我?你不會覺得你這樣高高在上的憐憫和施捨很偉大吧?醒一醒吧,你現在用的是我的錢,在我眼裡,你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裝什麼大聖人,我不吃你這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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