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還能看出什麼？」尤未敲敲桌子，「醒來緩一緩，整理一下東西，我送你回家。」

瞿英姿拗不過尤未，還是被尤未拉上了她的車。

瞿英姿上了車便又睡了過去。等到再醒來時，她才驚覺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而尤未居然沒有叫醒她，只是在刷手機等著她醒來。

「你怎麼不叫醒我？！」她捂著腦袋，「天吶，這都幾點了！」

「我叫你好幾聲了，根本叫不醒你好嗎？」尤未嘴上吐槽，實則是關懷，「醒了趕緊回家洗澡上床睡吧，我的車可沒你家的床舒服。」

瞿英姿不好意思地拿著她的包下了車。

尤未正欲開走，她卻忽然又敲了敲尤未的窗。

尤未嘆了口氣，將車窗降下來：「又怎麼了？」

瞿英姿少有地靦腆道謝：「今晚謝謝……謝謝師父了，路上小心。」

尤未因為她喊的「師父」頓了一下，腦子裡忽有什麼一閃而過。

「英姿！」她喊住瞿英姿，「你上來，把上次伊雪彤的那條置頂的小紅書翻出來。」

瞿英姿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按她的話衝上了車，將她要的帖子翻出來。

尤未拿過她的手機，依次點進了給伊雪彤留言的那些粉絲的帳戶。

瞿英姿驚詫地發現，有好多粉絲已活成了伊雪彤的翻版——一樣的高端聚會，一樣的和高富帥男友的邂逅，一樣的著裝打扮，甚至一樣精緻的外貌。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所謂的應曉晶的客戶不是伊雪彤的小姐妹，而更像她的徒弟。她教她們整容、打扮、釣魚，不僅帶她們去自己去過的美容機構，還拉著她們一起去應曉晶那裡申請美容貸。」

瞿英姿被她的想法完全震驚了：「所以她說的手把手教學，就是教她們這些？」

尤未有了主意：「我明天去再見一下應曉晶，問她一下知不知道伊雪彤後來去的大美容機構在哪裡。她雖然不露面了，但是如果能蹲到她的徒弟，說不定能問到她在哪裡。」

「好了先這樣吧，」尤未催她回家，「今晚先什麼都別想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好，明天見。」

瞿英姿下了車，看著尤未的車開走後才上樓回家了。

因為回家的時間不定，為了不影響家裡人，她已經搬出家裡獨自租房了。

回來後，她先看了一眼自己養的三花貓。

貓貓蜷在貓窩裡，早已進了夢鄉，開始打小呼嚕了，在睡夢裡尾巴還一搖一搖的。

瞿英姿看著它可愛的樣子，只覺心裡軟軟的，工作了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她忍不住抱起它擼了一會兒，才去洗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習慣性地將每天貼身攜帶的襪子娃娃放在床頭後，一邊繼續看伊雪彤剩下的Vlog。

雖然尤未叫她不要想這些了，但她總覺得事情還沒做完，還想看看伊雪彤在Vlog里還說了什麼。

她翻出剛還未看完的視頻，卻乍然一驚，困意全無。

瞿英姿捂著嘴望向她懷裡的娃娃，又猛地望向視頻里。

她的目光逐漸上移，最後落地在視頻里伊雪彤的臉上，半天都未回神。

半晌，她拿起她的手機，對著自己的娃娃拍了一張照，然後私信伊雪彤。

沒過多久，她聽到了兩聲震動，驚愕地發現，她竟然收到了一條回復。

***

第二天早上，尤未剛去會見完應曉晶，就在車上接到了鄭躊躇的電話，聽聲音有些緊張：「尤律，早上英姿問了我點事，我有點擔心……她問我如果案子裡的證人是自己認識的熟人，可不可以以熟人的身份去找那些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