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一句話說得語焉不詳,江耀不理解她說的「他們」是誰,也不理解她所說的「他們沒有人信」指代的是什麼。
但他也沒功夫多問尤未,高巍薇這邊已經完成了發問,他也不能在其餘的事情上多分心了。
審判長接下來詢問作為訴訟代理人的洛明立是否要發問,洛明立給了肯定的答案後,轉向虞夢陽問:「被告人,我想向你核實一個問題。當時你為何會選用高爾夫球桿作為工具,對你的丈夫進行擊打?據我勘察現場,當時存放高爾夫球桿的邊櫃,離你們所在的位置非常遠,並不能算是你手邊輕易就能拿到的工具。」
這個問題尤未在會見中已經問過虞夢陽,虞夢陽當時也給不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尤未怕洛明立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趕緊打斷:「審判長,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代理人是作為刑附民部分的訴訟代理人出庭的,按照規定,他只有對民事部分發表意見的權利,不應當對刑事部分的認定有發問的權利。」
審判長斟酌後,駁回了尤未的異議:「第二辯護人,庭前我們已經和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代理人確認過,今天他以兩個身份參與庭審。除民事部分的訴訟代理人的身份以外,他今天同時也作為被害人的委託代理人出庭。因為被害人已死亡,他有權對刑事部分進行發問。」
「謝謝審判長,」洛明立對審判長點頭致謝,繼續發問,「被告人,請回答我的問題。」
虞夢陽被問到這個問題,熟稔地給出一致的回答:「那個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我就只想打暈魏岱,讓他不要再起來攻擊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去邊櫃取了那根高爾夫球桿,就好像是……好像是鬼使神差的。我甚至已經記不得我是怎麼拿起球桿,打他的了。我整個人都懵了,等我回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是嗎?」洛明立接下來的問法完全和尤未會見時一模一樣,「但根據警方拍攝的現場照片,當時你站的位置旁邊,就是客廳的茶几,上面有各種工具,包括了保溫杯、水果盆、電蚊拍等等的工具。你為什麼不選擇去拿這些一眼就能看到的工具,而是要繞遠路去拿藏在邊櫃裡面的工具?」
「看來你押中題了,尤律師。」江耀偏頭與尤未耳語,「開心嗎?」
「你開心得起來嗎?」尤未為虞夢陽擔憂,「這下被他們抓住馬腳了,肯定要小題大做了。」
「我……」虞夢陽不敢與洛明立對視,錯開視線,「我說過,案發之前魏岱已經對我進行了各種暴力行為,我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整個人都在游離狀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拿了高爾夫球桿當工具。」
「據你的供述,這根高爾夫球桿是你兒子平常練習高爾夫時所用的工具。也就是說,在案發之前,你都沒有觸碰過這些放在邊櫃裡的高爾夫球桿是嗎?」
虞夢陽點頭:「是的。」
「那麼,你是如何在案發時,潛意識裡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這些球桿,既然你平常都沒使用過這些球桿?」洛明立的問題極有指向性,「還是說,你之前已經事先觀察過這些球桿,覺得它們會是很好的,很稱手的工具?」
江耀提反對:「審判長,這個問題誘導性太強,我反對以此形式對被告人進行發問。」
審判長立即對洛明立道:「請注意發問方式,不要再做誘導性發問。」
「好的,審判長,」洛明立不氣不惱,笑眯眯回答,「那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雖然他的發問被制止了,但尤未和江耀都知道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尤未冷笑:「有幾把刷子,明知道會被制止還是問了,就是想告訴法官和檢方,虞夢陽有預備犯罪的動作。」
江耀覺得不妙:「他一提出來,檢方也會追著這點打了。」
終於輪到他們發問了,江耀先問虞夢陽:「虞女士,據你的供述,在當天案發之前,您的丈夫曾與你大吵一架,並對您實施了暴力行為,對嗎?」
虞夢陽點點頭。
「您能再向我們重複一遍,從你們開始發生口角,到他摔倒這一部分的事實經過嗎?」
「好的,」虞夢陽回憶著,重頭敘述,「當天,因為他不准我去看祺祺的比賽,把我反鎖在臥室里。我想偷偷溜出去,所以故意弄響了警報裝置,想要引起鄰居和物業和鄰居的注意。但他卻提前一步發現了,又想對我動手。我趕緊趁他開門的間隙跑了出去,在跑到二樓時,被他抓著頭髮拖到了保姆房的浴室。」
她一邊說著,眼圈慢慢變紅:「他在浴室的浴缸里放了水,掐著我的脖子把我往裡摁,我感覺要窒息了,掙扎著用淋浴噴頭向他的額頭打去。他這才放開了我,我趕緊跑下樓想要呼救,而他緊追我不放,但是在跑到客廳時,因為踩到了我身上流下的水,向前撲倒在了地上。」
「在這整個過程中,他說了什麼話?」
「他一直嚷嚷著,喊我臭婊子,叫我去死。」虞夢陽仿佛又回到了當時的情景,全身發抖打顫,「所以看到他跌倒後,我害怕極了,我真的怕他殺死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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